久生,世…… 世! 那……那她现在在哪里!哦不好意思,我是说她现在在哪个疗养院? 啊唔,看来伊院先生还不知道。 那位小姐好像因为不小心坠楼,已经离世很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5章 御一郎·乖孩子的蝴蝶12 ◎父亲大人不让我跟乡镇上的孩子们玩的。◎ 冷。 好冷好冷啊。 是遗体都被人抬走了, 灵魂竟还能留在原地,去受着深寒的冷。 就像堕入深海,被冰冷的海水浸透。 所以从高处坠落的瞬间, 除了害怕,她的脑海里还想了什么呢。 诶, 好奇怪, 明明从不觉得自己有错的她,在那个时候居然会想着,她怎么就把自己的人生过成这样了? 明明她也曾过着很多人这辈子无论多努力都无法达到的优越生活, 她为什么还能过得如此可悲?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或许是在一开始就出了问题了。 她若是不去追求那些令人炫目的奢华幻景,不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望情, 不妄想挤入那本就不属于她的人群之间。 那么对比身世并没有她好的人们,她是不是就是过得幸福的那个人了呢。 不论是爸爸还是哥哥姐姐,什么都依着她来,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明明就很自由了啊。 所以为什么她最后会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这里, 没有家人陪伴在身边,连灵魂都不得安宁。 能不能重新来过啊。 她这一生有很多事情错了,她好想重新来过。 若是能重新来过的话, 她一定好好度过她的人生, 她一定不再靠近那些人, 她一定好好珍重对她好的人。 也不知道当初,她要是听了爸爸的话,就和她看不起的那个乡下男人结婚了的话, 又会是什么景象呢? 她应该, 还是会嫌弃他吧。 想到这里, 世觉自己明明很痛苦, 但都笑了。 嗯,她一定会嫌弃他的,嫌弃他在乡下不能给她奢华炫丽的生活,嫌弃他一副乡下山里人做派,怎么看都觉得土气不新。 但是爸爸对她说,虽然是这样,可他却是一个好孩子啊,即使她再怎么恶劣都不会为难她,也不会轻易放弃她。 只是她觉得这是在羞辱她,明明姐姐都嫁到了侯爵人家,还有彰子的未婚夫就算是三男,却也是伯爵家的孩子,只有她,就只有她得嫁到乡下去受人嘲笑。 所以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想尽一切办法让爸爸妥协。 所以她最后,就在这里死去,却还受着身下的花草冬夏轮转,望着天上雨雪替。 她是一直在哭自己这悲惨的人生的,但为了不让自己一直都在哭,她偶尔也会去想象,想象她当初的选择若是另一项,她的人生会不会就没有那么悲惨了。 就像她当初若是听从爸爸的话无奈地跟御一郎结婚了,那是不是她的结局也就不同了。 她和御一郎结婚了,虽然东京的那些人会笑话她从此与奢华富贵无缘,但她同样也再见不到他们了,那么见不到就听不到那些嘲笑了。 她只会嫌弃着御一郎,但御一郎是好孩子,即使面对她的嫌弃也会想办法让她喜上这片被她嫌弃的土地。 会带着她行走在山林里,天能看到田野岸边的樱花,秋能欣赏层层鲜的红叶。 会带她去山谷的溪处钓鱼,又或者是在雨后的清晨,一同到林间的路旁摘美味的菌菇。 慢慢地,她就不难受了,慢慢地,她就会喜上这个男人。 哦对了,据说他的家中还种了许多名贵美丽的牡丹,身为他的子,庭院里那朵最美的,一定会放在她的房间里,放在她桌上的名贵花瓶里。 让她看到了就心情愉悦,会想着其实在这里生活,也很好啊。 但是太冷了。 那血从身体里出,带走所有暖意的觉太刻骨,令她不论想象多美好的事,都无法忽视这份寒冷。 为了能让这份寒冷也变得不难么难受,她会想象这份寒冷并不是她血失带来的,而是她不幸落入了水中。 是的,是御一郎为了保护她,将她送上可以躲避坏人的船上,只是船上只能坐一人,所以御一郎把这个座位给了她,而他自己就留在了岸上。 只是坐在船上,还要面对暴风雨,而她无法抵御暴风雨,所以落入水中。 这样的话,她虽然也是冷彻透骨,但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因为御一郎在哭,御一郎哭得很伤心,御一郎不想失去她。 那么,她就没有那么痛苦和悲伤了。 可当泪水弥漫双眼后,幻境散去,她终究并不在水底。 她在森寒的疗养院里,哀鸣。 御一郎,你在睡梦中落下了泪水,是否是听到了我的哀鸣呢。 …… 在的中央庭院中。 御一郎终究还是要选择一条通道离开的,要是一直犹豫不决的话,他也会被永远留在这里的。 按照他的习惯,他选择了正对面的那处通道,既然已经作出了选择,那么他就不再看左右两边的通道了。 他坚定地走进那处通道,当他走进的那一刻,冥冥中他觉似乎有什么正在等着他。 直到走入一个悉的转角,听到了悉的哭声。 御一郎看到,那个之前弃他而去的女人,此时完全不同于之前得意的模样,而是一身伤痕地蹲在墙角处哭泣哀鸣。 她手中轻盈的羽扇早已不知所踪,华丽的裙摆也似乎因为扭打而被撕扯破烂,全然没有了初见时盛气凌人的姿态。 但她抬头看清是御一郎后,先是出了久别重逢的惊喜,随即就出了害怕御一郎会转身离去的忧郁。 御一郎这次还愿意带着她一起走吗? 似乎是能从她的眼神中知到她小心的询问,御一郎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直接伸出双手说: “我们,一起走吧。” 御一郎依然是那么认真的模样,即使狡猾的她也许会再次戏耍于他,也仍旧愿意带着她一起离开这座。 得到了御一郎的回应,女人将手放在了他伸出的手中,站了起来,深深地看着他。 御一郎就像之前那样走在前方为她探路,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虽然女人还是走在他的身后,但他们却紧紧牵着手。 这一次,女人不再开口和御一郎作对,御一郎判断着走哪个方向,女人就跟着他一起走哪个方向。 当御一郎回头看向她时,本想问她走这条路可以吗?却发现她在对他温柔地笑。 于是,因为她的笑容而有了些许愣神的御一郎,也不回以同样的笑意。 然后继续往前走。 御一郎和她走着,走着,他们所选的每一条路,都是对的。 或许御一郎没有觉,但走在他身后的女人能看到,没当御一郎牵着她走过一条岔路,御一郎都会长大一些,从孩童,长成了少年,从少年,长成了青年。 直到,长成了她悉的模样。 直到,他们来到了这座的出口。 出口!他们终于找到出口了! 御一郎欣喜地看向身后,却发现,他身后这个穿着紫黑洋裙的女人,已经不知在何时变作了一位穿着白衣绯袴巫女服的少女。 他们也不知在何时,松开了彼此的手,正一前一后地站着。 少女对御一郎说:御一郎,这里就是出口了,快回去吧。 御一郎疑惑:我们,不一起走吗?你不走吗? 少女没有回答他,御一郎却发现,他们身后的这座在刹那间坍塌破碎,化作了烟尘随风飘散。 而他与少女之间起了烟雾,烟雾之间,渐渐淌了一条长河。 最后,一条长河将他们两人阻隔,他在这边,而少女则站在彼岸的枯树下,在天真烂漫的面容下,释怀又深情地看向他。 我会留在里,等御一郎再来这里的时候,带御一郎出去哦。 …… 森安。 御一郎在一处溪边的巨石下醒来。 看到一旁的画册后才想起,他已经把画册里的最后一个解开了,所以难得一个人来到这处谁也找不到他的山谷里小小休憩一下。 虽然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比较听话的孩子,但偶尔他也会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或许是因为这处溪涧太过静谧,所以随便一点响动都会被发现。 “谁,谁在哪里?” 御一郎朝溪对面的灌木从里喊了一句。 像是被发现了也不好再藏了,于是那灌木从里窸窸窣窣的,走出了一个穿着紫碎花和服的女孩,面容严肃,手里还捉着一只蝉。 正当御一郎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这女孩倒是先苦恼地开口道:“哼,没想到竟然被你发现了,一般的人类可是看不到我的。” “一般的……人类?”看了不少书的御一郎在听到这种措辞后,立即联想到了书中妖怪们会用的措辞。 难道这个小女孩不是人类? “难道你不是人类?” 见御一郎似乎真的被她唬到了,世在惊讶中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说:“是的,我是蝴蝶天女,是掌管蝴蝶的神明。” 这是最近她和湖香玩的扮演游戏,她是蝴蝶天女,湖香是金鱼天女,她们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等夜晚那些孩子们都睡了后,她们就要外出去保护蝴蝶和金鱼的。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