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店面有多贵她这些天是深有体会。 她买不起也只能租,如今户部不租,只拿来卖,随随便便谁买得起啊?但她不死心,还是颤着小心肝问:“那,若是我要买,那得花多少银子?” “五万两!” 陈念莞惊呆了,跟在他后头的人亦是差点没掉了下巴。 五万两? 谁有本事能一下子掏出五万两出来? 户部好大的胃口。 “嗯咳,不过,我二叔说,既是卖与相之人,价钱上还可以便宜一些。”江禹继续道。 “便宜多少?” “最低,可以四万两卖与你。” 好大的折扣!便宜一些就是便宜一万两? 陈念莞地看着江禹,难以置信,江禹点头,表示是真的。 嘁!把她当水鱼呢? 户部要卖五万两,这江侍郎还有本事降一万两卖给别人? 以为有傻子见着便宜了一万两,不买白不买,就会马上买下来吗? 陈念莞使劲摇头:“不行不行,我没那么多银子。” 她手头只有二万两的预算,哪里能瞬间变出另外二万两?实在承担不起啊! 于是,此事作罢。 见着如此合心意的商铺,却没能力买下来,也没办法租,陈念莞表示很惆怅! 江禹也无能为力。 毕竟,他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就掏得出四万两银子的人,便是家里有,也轮不到他做主,便是能做主,他有何理由要借这么多钱银给她? 这头陈念莞回到了香桂街,正伤脑筋呢,那头柳风一下扑了上来:“表姐表姐!” “什么事呢?” “今儿我到大佛寺,那明海师傅叫我转告你,让你亲自去一趟。” 吃的不是都叫柳风送过去了么?干嘛还要她去大佛寺? 难不成他嘴就这么叼,非得她过去现场下厨么? 等陈念莞去了大佛寺,终于有幸第一次踏进了明海大师的佛龛,坐在明海大师对面前,还没等她来得及说什么,明海大师就把一份文书递到了她跟前。 这是什么? 陈念莞看了明海大师一眼,随意地抓起来一看,而后眼珠子就转着瞳孔地震。 居然是家商铺的房契跟地契,再一瞅地址,好家伙! 这不是江禹才刚刚带她去看过的那家酒楼的契书吗? 不是说那酒楼在户部手里吗? 怎么明海大师会有这契书? 陈念莞惊愕地看着明海大师,半天没说得出一句话。 “你托我打听的铺子,意否?”明海大师起眼皮看了一眼陈念莞,眼里掠过一丝自得。 给她解决了商铺问题,也算是大功劳一件了,以后这陈娘子还不得不尽,多做点吃食送过来。 “这,这,明海师傅,这铺子,我不够钱买啊!”陈念莞捏了捏那两份契书,实在不舍得放手。 上好的笋盘啊! 就在自己手里,可却没办法变成自己的! “不需要你买,你尽管在这地儿开酒楼便是了!” 陈念莞瞪大了眼睛,一时不明白,这明海大师是什么意思? 是说,免租给自己? “你是说?” 明海大师其实不明白陈念莞什么意思,不过不管是什么意思,尽管顺着她就是,所以点点头。 陈念莞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明海师傅你已经是我救命恩人了,我怎么还能占你便宜呢?租子是一定要给的。” 陈念莞已经顾不上问明海大师是怎么得来这商铺的了,想了想,道,“要不,我每个月,给八十两的租金?” 明海大师点点头,表示,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陈念莞恋恋不舍将契书递回给明海大师的时候,才摸了一会儿,没摸够啊! 又咬咬牙,“要不,明海师傅你,你干脆便宜点卖给我?” 眼前就是买下来的最好时机,不然,以后肯定会生出一股子,曾经,有一家上好的商铺摆在她跟前,她却不懂得珍惜的遗憾! 她对自己开的酒楼有信心,但万一,将来运营好了,某人却将商铺从明海大师手里买掉了,怎么办? 商铺,还是属于自己的好哇! 明海大师起眼皮又瞥了她一眼,这陈娘子,脑子是怎么长的? 他不是打算将商铺送她么? 她刚刚才说自个儿买不起,怎么回头又说买了? “陈娘子以为怎么才算便宜?” 陈念莞咬起了大拇指。 据刚刚从江禹那头得到的情报,这商铺估计户部是打算卖四万两。 户部:我不是,我没有。 可,这价格,是从五万两降到四万两的,足足降了一万两,所以四万两估计也含有水分,要不,她也来还个,一万两? 毕竟,像她最近在内城打听的酒楼,像这等格局,都是三万两起步价。 打定主意,陈念莞嗯咳一声,竖起了三个手指:“三万两!明海大师,三万两,我就跟你买了。” 呵,看不出来啊,一年前救她的时候,穷得身无分文,一年后,万两银子也拿得出来买商铺了? 明海大师原本想摇头,后来想想,还是点了点头。 她要在自己买的商铺里做营生才踏实,那便让她买吧! “真的?明海大师你愿意将这商铺三万两卖与我!” “老衲绝不打诳语。” 明海大师打不打诳语,陈念莞不敢保证,但她得保证没人能从明海大师手里再将商铺买回去,当天回到香桂街,她就先打开大大小小的箱笼,将藏起来的银票全找了出来,打算先送过去给明海大师下定。 先挪开二万两原本就打算拿来买商铺的银票,看着剩下三份银票:一份一千两,拿来装修改造兼买橱柜碗盏以及储备食材的,一份一千两,是酒楼的动储备金,还有一份四千两左右,是一年内在京城衣食住行等等花销。 陈念莞看看那二万两,而后再看看那三分银票,最终,目光落在那四千两上面,从上又挪走了两千两。 二万二千两,这就是目前自己能够拿得出来买商铺的银子。 再也不能多了。 距离三万两,还是差八千两。 怎么办? 陈念莞托腮,看着手里的银票发呆。 在京城做啥能短时间内筹到八千两啊? 她浑身上下值钱的,就只是这堆银票,也没啥别的啥值钱的东西能当银子的啊! 早知道就不藏宝了!存的还有五千两要带来了京城,可不就只剩下三千两短缺了! 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了! 那,找人借? 陈念莞拿起本本跟炭笔,开始写自己能借钱的人:沧莫南,江禹,施存祈……看到施存祈的名字,炭笔一扔。 哎,借什么钱啊! 找他们做合伙人不就得了? 陈念莞一拍掌! 可不是,人多力量大啊! 这几位,个个都有能为她所用的地方呐! 把八千两分作四股,先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出资做合伙人,不愿意再借也不迟啊! 酒楼只要她做绝对的话事人就行了嘛! 陈念莞意地给自己点赞,不就跟当初开陈家河粉店一样一样嘛! 不过是一成股的价值贵了辣么一点点! 于是就麻溜得收拾收?拾,将该藏的银票又藏了起来,打算明儿逐个问问这些相中的债主,有没有兴趣跟她一起合伙! * “你买到商铺了?” 这,过来串门,被陈念莞叫到陈家河粉店吃汤河粉的沧莫南震惊。 陈念莞点点头,不带一点心虚的。 “真是内城那一家?” 陈念莞点点头,看沧莫南还要问,伸出两手指,表示是两层的商铺。 沧莫南原本吃河粉正吃得津津有味,这个时候顾不上吃了,咽下最后一口,还是追问了一句:“多少银两买的?” 陈念莞呵呵呵呵笑了起来:“沧公子,这等事,怎么好随意告诉旁人呢?”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