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李然发出痛苦不堪的嚎叫声,但白慎言冷笑着,目光红的凶狠,手指灵活的夺过那把簧刀,右手手肘摁住李然的身子,反手握着那把簧刀就划向了他的喉咙! 眼看着事情要往刑事案件上发展,可震慑于白慎言的雷霆暴戾手段,哪怕是慢慢离开的三个人,哪怕是陈淮宁都愣住了,纷纷下意识心跳都加速了起来。 要是死了人,要是死了人…… 眼看着那把簧刀就要划破李然的喉咙,望着白慎言那副愤怒到失去理智的狠辣模样,陈淮宁瞳孔一缩,下意识高喊出声。 “白慎言,住手!!” 那下意识而沙哑到破音的声音莫名和脑海深处的某种音调重合,恍惚间,一抹刺痛宛如水爆发。 就仿佛,记忆之中也有那么一个人,再跟她说,白慎言,住手。 白慎言…… 可她当时是怎么做的? 她当时…… 瞳孔微缩,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一个被白慎言打趴在地上的男人脸血的爬起来,抄着不知道从哪发现的半截铁,嗷嗷叫着“去死吧”,猛地朝她的头就打了过去。 砰! 剧烈的疼痛从脑门炸响,一抹温热划过眼角,鼻尖,到角,白慎言脑袋懵懵的,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带着一抹铁锈的味道。 是血。 “白慎言啊啊啊!!” 恍惚中,好像有什么如同火山爆发一般从脑海中迸发而出,一瞬间让她再也受不住的,意识骤然散去。 眼前一下了黑了下来,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白慎言身体晃悠了下,猛栽倒在了雪地里。 恍惚中,是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白慎言,你醒醒,你坚持住,白慎言……” 她挣扎着,糊糊的睁开眼。 “我听话,我听话,别哭。” “不要死,别死。” 断断续续的,最后戛然而止。 …… 白慎言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拼拼凑凑的也拼不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声音嘈杂又尖锐的听不真切,可唯有那看不清面容的人,会睁着一双温柔的眼睛冲着她笑。 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眼中的瞳孔过了好半晌才逐渐有了焦距,鼻腔中全是消毒水和药挥发的味道,不太刺鼻,但却让人格外不适。 头上被箍的有点难受,白慎言下意识想抬起手,可她动了动,没抬起来。 头慢慢的转动,目光也随之望了过去,左手边上,女人趴在她的边,脸苍白,闭着眼睛。 可握着她的手却是紧紧的。 温热包裹着冰凉和僵硬,似乎也将之融化了开来。 好像觉到了什么,本就睡得并不安稳的陈淮宁慢慢睁开了眼,直到对上白慎言怔怔的目光。 良久,她眼眶通红,有泪水自眼角淌而下,可她却角扬起,出了一抹笑来。 和恍惚中,一模一样。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猛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陈淮宁抹了抹眼睛,慌忙起身,抬步就朝着病房外快步而去。 白慎言的目光怔怔看着她,隐隐还能听见她颤抖而动欣喜的音调。 “医生,医生……” 没到一分钟,一个白大褂就快步进来了。 陈淮宁跟在后面,似乎是跟谁在打电话,可不过几声简单的“嗯嗯啊啊”之后就挂掉了。 白大褂是个女医生,她快速来到白慎言身边各种检查,白慎言被摆着很不舒服,拧着眉一抬眼才发现这白大褂看上去,嗯,有些面。 直到一系列检查之后,听着她和陈淮宁代病情,白慎言才猛然反应过来;“你是那个巷子里的……” 这女人不就是她当时在跟踪那个拐卖团伙的老太太时遇到的那个女人吗? 她当时还用自己的帽子换了她的白大褂,虽然最后那白大褂也被自己得身是血而扔了吧。 见白慎言认出了自己,那女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了笑,微微颔首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 等她走后,陈淮宁才目光疑惑的问了出来;“你认得楚医生?” 她的眼眶很红,嗓音也带了几分疲惫的干哑,白慎言看了她一眼,乖乖的点头,三言两语将本就短暂的相遇说了一遍。 而后才问她;“我昏了多久?” “今天是第三天了。” 陈淮宁脸不太好,可白慎言却是松了口气,她伸手要去摸脑袋上的纱布,还没有等往下拽呢,就被陈淮宁摁住手拦了下来。 “我已经给你哥打了电话,他们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白慎言抿起角,有些奇怪;“你怎么会有白飞的电话?” 陈淮宁和白飞应该没什么集吧。 “你昏之后就被送到了医院来,我打电话给了白副台长才联系到了白家的人。” 陈淮宁解释着;“我向白副台长请了假照顾你,白总裁,嗯,你哥就留了电话,告诉我等你醒了就告诉他。” 白威和杨华不在西丰市,他们两口子前几天就一起去国外了,大概这次白飞也没告诉他们,不然早就杀回来了。 不过听陈淮宁说请了假留下照顾她,白慎言顿时就心情好了。 不过想起陈淮宁拉黑她的电话和微信,白慎言又蔫了吧唧下来,被这关切的目光看着,抓紧时间得寸进尺,委屈巴巴的;“可你还拉黑我。”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