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横,跟尹姐说了声,如果老师找我就说我上厕所去了。 然后把手机踹口袋里,就悄悄从后门溜走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老师们在讲台上望谁在干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翘课行为已经尽收彭墨兰的眼底。 这位资深教师深深的望着后门好一会儿,直到讲台底下第一排的26班班长轻轻叫了她一声:“老师?” 彭墨兰这才收回视线,看着班长的脸。 班长也看了眼任以恣的空的位置,以为彭老师生气了,他们班已经把好多个老师气走了。 这位不知道为什么执意来教他们班的资深教师可不能再气走了,她连忙说:“老师,我会记上他名字的,您安心上课吧。” 班上的人和教过他们的老师都知道,这位校霸翘课不是什么稀奇事,都见怪不怪了。 彭墨兰却没有听班长的,担心的问尹钟玖她同桌去哪里了。 得到的回答是厕所,才继续上课。 ** 任以恣爬上了教学楼的天台,他经常跟秦扬来这里吹风,晒太和烟。 他先没有接电话,电话那头坚持不懈的打了好几通过来,一直在那里震动着。 任以恣在这一瞬很想烟,想得牙齿发。 他烟买的少,大部分都是他兄弟给的,秦扬今天上午家里有事没有来,他也就没有烟可。 简直是大写的烦躁! 他闭了闭眼,缓缓睁开,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接通,里面很快传来悉的哭声: “以恣.......求你救救你弟弟吧.......” 第7章 白玉佛 任以恣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一脚踩在天台水管上,抑着怒火,尽量心平气和的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要不要我给你提醒一下,当初是谁点着头答应我,到了高三就不找我要钱了? 这才开学第二天啊,你就忍不住来找我伸手要钱了,信不信我换手机号码,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电话那头赶紧阻止哀求道:“别别,等等,你先听妈妈说完好吗?” 任以恣缓缓抬头,今天是天,天空一片灰蒙蒙的,不远处有巨大的乌云缓缓向此处飘来,他微眯起眼,轻轻吐出了一个字:“说。” 余贞在手机那头涕泗横,反复又在强调抛弃她的那个男人有多么的狗,她一个女人有多么多么不容易,她的小儿子有多么多么的不幸运,就是从来没有只字片语提到他任以恣。 任以恣听着这些的手掌渐渐握成了拳,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刺得发疼。 当年他这位所谓的亲生母亲以小儿子体弱多病,骗走了任子京给他留下的大部分遗产。 又在重病时,没有半分想要帮忙的意思,还带着小儿子离得远远的,生怕病气沾上她和她的亲亲小儿子。 一两年前,幸运的战胜了癌症,这个冷眼旁观的女人又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他的血。 本来治病的钱已经还完了,任以恣可以重新专心读书。 可任以恣见不得女人哭,被这个女人哭软了耳子,又开始边读书边偷偷打工,赚钱给他弟弟治病。 余贞当时说的好好的,等他高三了就不来打扰他,他就可以专心念书,好好考大学。 今天余贞出尔反尔,刚开学就又来打搅他,他好后悔没有白底黑字让余贞承诺他上了高三就停止向他要钱。 “够了,”任以恣不想再听她在那里半真半假的卖惨,斩钉截铁的说,“你说再多最后不就是想找我借钱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要回去上课了。” 女人听到他这么一说,突然音量提高很多,问他:“阿恣,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啊?高考可以重来,你弟弟的生命能重来吗?” 任以恣咬了咬牙,把牙齿磨得咔咔直响。 一阵阵冷风刮起,吹得那些地上被丢弃的废试卷在地上飞。 他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同母异父弟弟而再耗费力。 “是啊,高考可以重来”,任以恣冷笑着说,语速愈来愈快,“那请问你为什么当年要生下他呢?为了圈住那个狗男人?狗男人不要你了,就来找我,赖上我?余贞!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对面被他这么一吼,一刹那间哑口无言,时间就好像走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余贞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喃喃的说:“妈妈这些年做过很多错事,你小的时候,我忙于生意,没有顾及过你,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看在你弟弟跟你血缘相连的情况下,救救他吧?我这一次不是来找你要钱的......” 任以恣警觉的蹙着眉,仿佛有预似的,抚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东西,继续听余贞说。 “.......你给你的那个玉佛,你还......戴着吗?” 余贞的声音带着犹豫和试探,连尾音都在微微颤动。 任以恣连她的话都没有听完就一拳打到天台的墙壁上! 力气大到以拳头为中心的墙壁四周裂开蜘蛛网般细小的隙,抖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下来,空气中都带着灰尘的味儿。 任以恣的眼睛周围烧得通红,无意识的咬破了下嘴,从牙里挤出带着血腥味的几个字,一字一句道:“门,都,没,有......”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