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点头,却在唐诏主动开门的时候突然说道:“若……” “怎么?”那人回头问道。 第九军团战舰装载了最先进的应墙壁,除增强防御属之外,更为人的一点在于整体的装修风格可以依照主人意志而维持或改变。 凌风处事简约,战舰墙壁多以灰为主,毫无张扬高调,连廊灯都是幽幽的冷光,没有什么温度。 就是这样的冷光映在唐诏白皙的侧脸,反差着这人一半正经认真、一半放浪不羁。 正如当年的少年。 那一刻,深深的无力死死困住言笑,事到如今,他也说不上自己到底在为谁伤,或者为谁惋惜,或者说他从始至终追求的自由,到底何处才是尽头。 而回问的那句“怎么”,瞬间打碎他全部的念头,言笑慌忙错开视线,低头小小声道:“若凌风、他要是凶我,你可得替我说话。” “那是自然!”唐诏应下极快。笑话,这需要犹豫吗? 可想来先前他从未听出这人话语里的暗示,这一次,他依旧没觉得言笑突然的、从未有过的、类似撒娇的语气是多么的不对劲。 ‘焰火’教导过每一位卫兵如何处理细节,行事滴水不漏,却没有告诉卫兵们,在有些时候,背叛总是悄无声息。 …… 凌风果然叫二人过去商量事关红玛瑙号上行动的注意,其实主角是言笑,但指挥官的视线总是说着说着不自觉看向唐诏的方向。 被关注对象此时正大摇大摆地翘着腿倚在凳子上打瞌睡。凌风的计划中没加入唐诏角,而后者请命镇守护卫四完全为了保护言笑。 老板自然明白,‘焰火’对情之事相当开明,从不做打鸳鸯的恶毒事,那边甚至自配领队卫兵,接替这个随时能为抛下工作的不靠谱家伙。 就连上次在d区“错手”杀了医生,面对老板的问责,唐诏理不直气也壮地回怼道:“是他侮辱言笑在先,我气不过,杀了他解气。” 老板竟还赞许地点点头。 谁也没提细节。 算是逃过一劫。 “汐,这就是你权衡后的结果么?”会议室相对封闭,不相关的人全部被请出室外,保持清醒的只剩凌风与言笑二人。 言笑第一时间看向睡的唐诏,察觉这人是真的睡着后才摇摇头道:“指挥官,忘了这个身份吧。我不也改了称呼吗?” 凌风垂眼,再次看向唐诏,半叹道:“我还记得你当年的坚决……” “…”言笑启,关于称呼的那两个字没有宣之于口,道,“我从始至终都在坚持我的选择,未来,应该也不会改变。”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无法承担更改选择之后所面临的后果,或许此时此刻我已经别无选择。指挥官,往事随风,我们还是预订以后吧。” “唐诏拿到了显影片?” 言笑十分镇定,丝毫没有秘密被戳破的失态,点头道:“有件事我必须提前说明,凭‘伊甸’现有的设备,是本无法完成永恒之心的复刻工作的。” “那和我无关。”凌风不以为然,底道,“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复活我的妹妹。” 言笑冷笑:“最好如此。” “你连我都不信?” “我只是无法接受背叛。”言笑道,“仅此而已。” 凌风眸光一跳。恰逢言笑抬眸,撞进视线的便是这一幅溢的悲伤,尤其是在他说出“背叛”二字之后,那双粼粼的眸中,似乎有什么情深深刺痛着言笑的心。 所幸凌风很快移开目光,背过身,没情地送客:“你们走吧。注意休息,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唐诏睡的正香,窝在靠椅上也不觉得委屈,言笑整理整理情绪,叫了几声人都没应,无法,走过去拍拍他。 “唐诏,走啦。” “啊。”唐诏刚醒还糊着,听话后忙把腿放下,正反手擦擦口水,大尾巴似的乖乖跟着人,还在接二连三打着哈欠。 “是不是上次跃迁的后遗症?”回了房间,言笑扶着人担心道。 “没事,”唐诏苍白笑笑,道,“头晕而已,多休息休息就好……反正你们去红玛瑙号也不带我,我就在第九军团睡大觉,等你们回来。” 言笑眼底微沉,哄道:“此程风险极大,我独身与凌风前往更好身。不是故意不带你……” “安啦,我知道。”唐诏抬手想要摸这人的头,但因为虚弱,只够到了言笑的脸颊,他将就地蹭了蹭,跟着笑。 言笑偏过去故意给了些位置,又嘱咐道:“你身后代表‘焰火’,虽然第九军团众人并不会为难你,但留在战舰上,同样要谨言慎行。” “嗯……”唐诏心力一松,一句话还未说完,手便力砸在垫上。 言笑眼里划过几分冷漠,刚才的温柔消散无影无踪。他在唐诏周身摸了摸,最后,带走了卫兵从不离身的鹰刀。 …… 在言笑离开的第二天,也许是第二天,唐诏醒来时,战舰上空无一人,主控室显示能源还有最后三个小时枯竭,而最后一条存档战地消息来自十二小时前: ——全体进攻红玛瑙号。 施令人是凌风,即时坐标是相邻卫星罗拉!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