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川笑了一声,“他这脾气没几个人能和他玩到一块去,都是攀炎附势赔笑着哄着。” 俞良有些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见沈柏川将一个手机盒推过来,拍了拍,“他那小子不懂礼数,这算我这个做哥哥的谢你这几个月的照顾。” 手机盒已经开封过了,盒盖微微鼓起。 沈柏川意味深长地一笑,将盒子往他手边推了推。 俞良喉咙发涩,将菜刀放下,抓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转身去烧火,沈柏川的笑容落下去。 俞良拿着一截树枝扒拉了一下火堆,橘黄的火光映在他脸上,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抱歉,我用不着这个。” 沈柏川知道他已经微微动怒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戳中了他的自尊还是怎的,但他见好就收,笑呵呵地说:“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一定买个合适的。” 俞良用树枝扒拉着火堆,心里琢磨着谢燕珏怎么还没回来,比起沈柏川,他更想和谢燕珏待在一起,谢燕珏脸冷心热,沈柏川表面笑呵呵,眼神却吓人得狠,典型的笑面虎。 沈柏川自己挑了个干净的地方靠着,双手环,姿势慵懒,“俞老师有姐姐或者妹妹吗?” 俞良不解地看着他一眼,沈柏川笑笑,“随便聊聊。” 俞良摇了摇头。 沈柏川的眉拧在一起,“那您有子吗?” 俞良脸沉下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些,但沈柏川依旧笑着解释,他只能低声回答:“去世了。” 这个回答倒是让沈柏川一愣,“抱歉。” 俞良点点头,不再理他。 沈柏川的眉皱得更深了,不是妹妹不是姐姐,他连俞良老婆都想到了,那个让谢燕珏动了心的“女人”到底是谁呢? 他的目光不知不觉移向俞良,俞良向前探时无意出来白皙的脖子,他的眼神专注,橘黄的光映在他侧脸上蒙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说起来这个寡夫长得还真不错,细皮的。 沈柏川的思绪被扯远,他想到了家里那个人,这趟没说一声跑出来,回去了估计又得发脾气,他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但马上笑容僵在脸上,他转头问俞良,“家里只有你和谢燕珏两个人?” 俞良动作一停,皱着眉很是不解,但还是“嗯”了一声。 谢燕珏去的时候有点长,买的时候遇到点小波折,今天是赵勇出摊,看见谢燕珏过来丢下两个字,不卖,谢燕珏的脾气一下上去,两个人差点打起来,最后是赵老爹过来切了两斤让他拿着,谢燕珏了一百块给赵老爹,对赵勇一瞪眼走了。 谢燕珏一件一件数着,确认俞良叮嘱的东西都买齐了,这才提着菜篮往家走,刚到村口就看见沈柏川站在一颗柳树旁烟,他打招呼道:“怎么到外面来了?” 沈柏川看了他一眼,用夹着烟的手点了点他,有点咬牙切齿的觉,“你小子。” “发什么神经。” 沈柏川没有说,拍着他的肩膀,“走吧,回去。” “诶,你要烟就在这完,别在里面。”谢燕珏拉住他,“俞良闻不了。” 沈柏川笑了,气的。 他这当哥哥的担心弟弟被山里的女人给骗了,急哄哄飞过来,结果被一嘴狗粮。 吃完饭后,俞良又往房间一钻,一下午都没出来过,谢燕珏眼巴巴守着,时不时敲门问他要不要喝水,没过一会儿又叫他注意眼睛,休息会儿,第三次准备敲门时,沈柏川看不下去了,将他扯到另外一个房间,门一关,“聊聊。” “聊什么?”谢燕珏奇怪地看着他,看了眼腕表,“我再过半个钟头要去熬药。” 沈柏川的表情简直要吐血了,见惯了谢燕珏桀骜不驯的模样,突然有一天看见他跟在一个人股后面摇尾巴,关键是人家本不理他。 他和谢燕珏是不打不相识,初中两个人被分到一个班,还是同桌,第一天两个人就看不对眼,我嫌你靠爹才能进优班,我嫌你个养子无名无分,两个人才说了两句话就打起来了,吓得班主任马上联系了谢燕珏他爸和沈柏川的养父。 谢燕珏只是被不痛不地批评了两句,而沈柏川却被狠狠打了一顿,因为谢燕珏说的没错,他再优秀也只是个养子,无名无分。 但第二天谢燕珏看见头上包着纱布的沈柏川居然罕见地沉默了,扭过头不和他说话,但当班上再有人嘲笑沈柏川,谢燕珏绝对是第一次冲上去揍他的。 揍的人多了,谢燕珏也被他爸狠狠教训了一顿,隔天他等着鼻青脸肿大大咧咧进来教室,敲了敲沈柏川的桌上,眉一挑,“咱俩扯平啦。” 沈柏川现在还记得那时的震惊,他骂谢燕珏“傻”,谢燕珏臭着脸回了他一句“有病”。 两个人一对视突然笑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笑了一节英语课,英语是个老教师,气得她要打电话通知家长。 从此谢燕珏和沈柏川就成了最铁的兄弟。 不知道谢燕珏有没有发觉他自己的改变,总之见惯了谢燕珏小霸王形象的沈柏川接受不了,冲击实在有点大。 他坐在边,“聊聊你和那个‘女人’的事,我该怎么办是怎么回事?” “什么我该怎么办?” “就是你上次大半夜给我发的消息。”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