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沉,你怎么回来了?”他连奖品都来不及放,就急着找沈星沉。抱着奖品进了门,将奖杯奖状还有其他战利品放在了沈星沉桌上。 “有喜的吗?我看那支钢笔就不错的,要不然你拿去?” 沈星沉淡淡瞥了一眼,摇了摇头。 “怎么了,病了?”商墨疑惑地摸了摸人的额头。方才还活力的人,怎么一会儿不见就蔫了呢? 沈星沉摇了摇头,神情却始终是恹恹的。 商墨急了:“沈星沉,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沈星沉依旧摇头,商墨却认定是有人欺负了他,硬是拉着人站了起来,非要找出那个欺负沈星沉的人来。 “我不去!”沈星沉却执拗起来,死活不和商墨一起去。 商墨只能嘱咐他在教室乖乖坐好,自己则跑回体育场,问美术班的人,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女生们见学神来了,都很新奇,也忘了捍卫自己的地盘儿了。听他问沈星沉怎么了,有一个女生道:“刚刚体育班的舒衡来过,两人还起争执了,然后我们就把舒衡赶跑了。” “舒衡是吗?”商墨默念着这个名字,朝体育班走去。 商墨刚走不久,一个女生道:“舒衡?这名字怎么这么耳。”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也是什么名人?”女生们问道。 “你等等,我问问我体育班的小姐妹。” 不一会儿,那女生捧着手机叫出了声。 “怎么了怎么了?”女生们忙问。 “他就是那个同恋,已经出柜了!” 商墨来到体育班的地盘开门见山,直言你们班的舒衡欺负了我朋友,我是来替朋友算账的。 “你朋友是谁?”体育班的人不信他,非要他说出朋友的名字。 “美术班的沈星沉。” “那不可能。”舒衡同宿舍的男生说,“他欺负谁都不可能欺负沈星沉的。” “你让他出来对峙一下不就好了吗。”商墨自动将这种行为归结为包庇,非要和舒衡当面对峙。 “他回教室了,不在这里。” 商墨只能朝教学楼走去,走到一半儿突然想起来,体育班的教室就在美术班隔壁。 “不好!”他一路狂奔回美术班的教室,刚走近一些就听到了里面的争执声。 “沈星沉!”商墨一脚踹开被反锁的教室门,一眼看到教室后面搂抱在一起的两人。 怒火顿时席卷了全部理智,商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又是怎么动手的,回过神时耳边只有沈星沉的哭声,和断断续续的呻/声。 “商墨,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沈星沉抓着他的袖子,脸都是泪水。 商墨晃了晃嗡嗡直响的脑袋:“你怎么样?他对你做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做,他是来道歉的。”沈星沉边哭边道。 “那他为什么要抱你?” “抱?”沈星沉打了个哭嗝儿,喃喃道,“是我……” “你为什么要抱他!”商墨一听更动了。 沈星沉忙道:“我只是为了安他,没有其他意思的。” “没有其他意思?你还想有什么意思?而且道歉就道歉好了,为什么还要锁门?” “因为……”沈星沉说着眼神飘忽起来。 商墨便认定其中必定有猫腻:“你包庇他,沈星沉?” 沈星沉胡抹了一把脸,委屈道:“我没有,只是涉及了他的隐私,我不知道他想不想告诉你。” “你们还有秘密瞒着我?”商墨简直要气死了,“合着只有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是不是?” 沈星沉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商墨这人聪明是真聪明,糊涂起来却没人比他更糊涂。 还是趴在地上的舒衡爬起来道:“秘密就是我是同恋,对沈星沉很有好,想追他,但是方法有些过,所以特意来找他道歉。意了吗,第一名?” 方才还如炮仗一般的人,蓦地没了声。商墨缓了很久才想明白舒衡到底说了什么。 同恋,喜,沈星沉。 明明每一个词语他都理解,为什么连在一起却听不懂了? 商墨机械的摇摇头,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沈星沉身上。 “他喜你。”他对沈星沉说。 沈星沉点点头。 “你呢?” 两人把舒衡送进校医院,沈星沉本想留下陪的,但商墨怎么都不肯答应,沈星沉只能和商墨一起离开。 路上,两人一直沉默着。分手的时候,商墨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 沈星沉皱着脸,半晌,慢慢道:“我真的不知道。一开始我只觉得恶心。可后来当他道歉了,我……我就……” “你不可以喜他!”商墨突然大声道。 沈星沉睁大眼睛:“为什么不可以?” 商墨说不出缘由,但是有个声音一直在他脑海中大声喊着: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对啊,为什么不可以? 商墨到呼困难起来,仿佛第一次下海时被海水裹挟着,那一刻,所有人类都变得既无力又渺小。 渺小的他站在看不到尽头的庞然大物前,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雷雨加的夜晚。 ——雨过天晴后,是沈星沉在等待着他。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