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可能!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京城那种地方又哪里敢去。” 郎中头也不抬,匆匆检查完伤口,又替人包扎好,叮嘱道:“先如此观察几天,过几若没有发热,便能大好了。” 病人点点头,苍白的嘴嗫嚅不停,似是有话要说。 “你想说什么?”郎中见状,便没有急着离开。 “你们说的关娘子……是叫温宜吗?”病人总算是问出了口。 “哦,公子原来同他们认识?”郎中方才听了个大概,早已知道这人与那对小夫颇有些渊源,此刻并不意外。只是疑惑,昨关温大婚,全城的人几乎都收到了请柬,却独独漏了此人。 是不知道人就在此地,还是有意为之?郎中便问了出来。 却没想到那人听了神情骤变,本就凹陷的双眼愈发目眦尽裂。双臂愤愤捶在上,竟然是想起身,奈何伤势过重,勉强抬起半个身子,不等郎中扶住又重重摔了回去。 “你!”郎中从未见过如此顽固的病人。“你伤得这样重,能捡回条命已是幸事,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 “小人!卑鄙小人!”那人却忍着痛破口大骂起来。 “我师父好心救你一命,你竟然张口就骂人!”菖蒲本就对这人有所不,听他骂自己的师父,当即一跃来到前,抬手就想打人。 郎中慌忙拦住:“菖蒲,切莫冲动!闹出人命就彻底说不清了!” “分明是他忘恩负义,死了也活该!”菖蒲哪儿肯收手,恨恨白了人一眼,怒气更盛。 师徒俩正闹得不可开,上的人重重咳了两声。郎中听见动静,叫他不要动,免得伤口再次开裂,又说咱们两个素不相识,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那人了几,/息//重而缓长。半晌,愤声道:“关景寻就是个强抢良家妇女的卑鄙小人!” “你说什么?”两人听清他的所言,齐齐收了手。 郎中正要问个清楚,菖蒲抢先道:“关公子一身正气,出手大方为人磊落,岂容你出言诋毁?” 郎中赞成的点点头,虽然他与关景寻相识的时并不多,可几次相处下来却也能受到对方的为人,绝不是夺人所之辈。况且关景寻身边又有夫人相陪,二人夫恩,伉俪情深,更没道理强抢旁人家的姑娘了。 那人见他们不信,神情越发着急,急急忙忙解释道:“温宜本是我的子,我们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可不想被人从中挑拨生了嫌隙,争执中温宜失足落水,下落不明。我找了几天几夜,却没想到竟然落在这人手上!亏我好心捎他一程,路上处处照拂于他,没想到他却恩将仇报,竟然早早就盯上了我的娘子!” 那人说着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郎中与徒弟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怀疑。 如果不是早就见过关温二人,兴许真能被这人的故事骗过。可那夫二人分明恩极了,关娘子对关公子也是百般信任,万般体贴,绝不是如同这人说的那般,被生生拆散又被强抢回来。 那人见他们不信,登时急了,挣扎着就要起身,被郎中按了下去。“你们几人的事我们既不了解,也不想多谈。不如等你见了关公子亲自同他说去吧。你既然在我这里一,我就要顾及你的命,你若还是这般不配合,不要怪我将你赶了出去,以免毁了我的名声!” 那人见郎中动了真格,几番犹豫,终于还是不再动。 菖蒲冷笑一声:“这人不止腿叫人给打断了,脑子也坏了,不妙,不妙。师父,我们还是早将他赶出去罢!” “菖蒲你还敢说,还不快去熬药!” 菖蒲挨了训,朝上的人翻了个白眼讪讪离开了。 只留那人躺在上,如同活死人般没有生气。只是嶙峋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出卖了他的不甘。 而话题中心的两人,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马车沿官路一路向南,须臾便驶出了几十里。温宜睡了一觉又醒来,见仍在路上,不由得心焦起来。 “景寻哥哥,我们到哪儿了?” “快到新渠了。”关景寻翻了翻地图,说道。新渠属于江南重镇,物产丰饶,商业发达。“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可好?” “好啊,听夫君的。”温宜点点头,抬头端详起自家夫君的脸。关景寻常年呆在西北,被西北的太晒着、强风吹刮着,皮肤要比普通人黑上不少。不知是不是太黑的缘故,温宜竟从他的脸上瞧不出一点儿疲态。眼神不由得好奇起来。 注意到的视线,关景寻也向她看去,朝人微微一笑。冷峻的脸上出现如此柔情的表情,莫名的与温柔。温宜蓦地红了脸,视线飘忽,却还是忍不住直往关景寻脸上看去。 关景寻被她看得心里的,讨好一般凑上前来:“夫人在看什么?” 温宜被人当场抓了包,脸上一时红得越发鲜,磕磕绊绊道:“景寻哥哥,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关景寻未料到她会这样说,笑道:“宜儿这是心疼了?” 温宜老实的点点头。 关景寻便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我和宜儿不一样的,我不累。宜儿不妨再睡一会儿,等到了新渠我便叫醒你。” “不行,不累也要休息。”温宜却罕见的没有听他的,摇头道,“景寻哥哥,你枕着我的腿吧,这样会舒服一些。”说着,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还贴心的在腿上放了一条毯子,好让他枕着更加舒适。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