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开机,未接来电的提示短信一股脑儿涌了进来。 一眼扫过去,没有别人,全是孟响。 秦音看都没看,找到伯母的微信,打字道,“大伯的医药费是多少?我发了奖学金。” 过了一会儿,大伯母回了一条语音,“秦音啊,你大伯的医药费就是一个填不的窟窿,奖学金还是自己留着吧。” 秦音从书包里拿出钱,清点了一下。 十万。 秦音记得,于老师当初承诺的奖学金每个学年刚好也是十万。 所以他只是拿了孟响父亲的钱急用,等发了奖学金再还给他就好。 于是秦音打字道,“伯母,你的账户是多少,我把钱打给你吧。反正我一个学生,这些钱也用不上。” “音音,你有多少钱?” “十万。” 过了很久,大伯母都没有回复。秦音耐心的等待着,十几分钟后,大伯母的电话打了过来,“秦音,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别骗我是奖学金,哪个学校的奖学金会有这么多!” 秦音没法儿解释,只能挂了电话打字道,“有的,一所私立中学,挖我过去充面子的。” 这次,大伯母很快就回复了,“学习还能挣钱?秦音,大伯母早就知道你是有出息的,就是让这病耽误了。等你大伯病好了,大伯母一定把钱还给你!” 接着,便是一个银行账号。 秦音背着钱来到最近的银行,将钱汇到了那个账户。 回家的路上收到了大伯母的微信,“秦音啊,钱已经收到了。你安心学习,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嗯,大伯母。” 路过银行附近的夜市时,秦音闻到了是烟火气的香味,炒面烧烤麻辣烫……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仿佛一首无声的合奏,让他的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伴唱起来。 秦音脚步一顿,还是掉转方向走了过去,在一个人不多的小摊上点了一碗西红柿蛋盖浇面。正吃着,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秦音回头看了一眼,对方率先出了声,“还真是你!” 秦音放下面碗,疑惑的歪了一下头。 “连小动作都一模一萝白样!秦音,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对方似乎和他很,笃定问道。 秦音却越发疑惑了,这人的声音确实有几分耳,却染了一头不羁的金发。明明是深秋,却只穿了一件黑短袖。破水洗蓝牛仔上挂着叮叮作响的钥匙,脚上踩着一双脏兮兮的黑匡威帆布鞋。 秦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从哪儿认识的这号人物。 “你不认识我了?”对方看到了他打量的目光,表情夸张的伤心起来。 更加悉了。 “我是贺平啊!” 秦音一个灵,扔下筷子就想跑。 “不吃饭了吗?”贺平的运动却灵活,瞬间便挪到了秦音面前,秦音猝不及防一头撞进了人怀里。 一阵浓烈的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并不难闻,可是和小吃摊上的各气味混合在一起,竟诡异的让人反胃。 秦音连忙捂紧嘴巴,生怕一张嘴真的吐出来。 贺平趁机抓住人的胳膊,“看到我就这么不开心吗?”脸上是明晃晃的不悦。 秦音想摇头,可那香气太过浓烈,让他的大脑都变得迟缓起来。 贺平看到了他逐渐痛苦的表情,眼神变得危险而凌厉,“秦音,你知道的,我喜你。不是朋友间的喜,是想和你上的喜。” 这话太直白骨,让秦音想起了那天的吻。 原来接吻是那种意思。 胃里翻江倒海,秦音用尽全部力气推开人,跑到小吃摊后的垃圾堆吐了起来。 夜市的喧哗掩盖了本就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秦音吐完后越发眩晕,腿酸脚软,胃部还一一的疼。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站不住时,被人一把搂住了。 像溺水时抓住的救命稻草。 秦音放心的向后倒去,倒在了一个是香水味道的怀里。 秦音醒来时,已经半夜了。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却开着。月光和路灯的灯光织在一起,将大理石的地板照得恍如白昼。 借着这光,秦音认了出来,这里不是他家。 那会是哪儿呢? 秦音想爬起来,找到屋子的主人跟他说声谢谢。然后回自己的家。 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医生说了,你低血糖,睡眠也重度不足。怎么,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吗?” 是贺平。 秦音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贺平觉察到了他的小心翼翼,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拿开了手。 秦音却更紧张了。 是贺平救了他,还带他回了家。他却想起了贺平在夜市说的话。 他不该无动于衷的。 毕竟,贺平既是他回到a市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他却眼睁睁看着朋友被打、退学。 而这一切,不过只是因为对方想和自己上而已。 秦音抬起一只胳膊,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睡衣。很舒适柔软的料子,贴在身上仿佛不存在一样。 睡衣扣子也相当小巧致,隐藏在布料里几乎受不到。秦音找了很久,才找到和他捉藏一般的扣子。缓缓解开那小巧致的扣子。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