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傅莲忍不住悄悄瞄了一眼孟驰修长的背影,却不料他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扭头朝他的方向看来。 傅莲吓了一跳,连忙缩在了陈清乔身后。 “怎么了?” 陈清乔像是察觉到了傅莲的不安,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傅莲摇摇头,向他撒娇:“为什么车还没来?” “应该快了吧,”陈清乔说道,“我们的飞机提前降落了,所以要等等。” 傅莲紧紧贴着陈清乔,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能觉到陈清乔温暖的大手正搂过他的上臂,像是给小猫顺一样轻轻摩挲着他衣物下的皮肤。 如果忽略那道孟驰朝他们投来的锐利视线,傅莲觉得这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之一。 “嘿,我刚刚给当地的血猎分部打过电话了,”陈西溪晃了晃她拿着的手机,走过来说道,“今天是周五,他们派来接应的车在出城路上被堵住了,估计还得二十分钟呢。” “真不走运,”哈斯通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话,“我已经饿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公共大厅等着吧,”陈西溪耸耸肩,“吃点东西再说。” 陈清乔点点头,对站在不远处的孟驰招呼一声,指了指机场的入口。 重新回到机场,趁着孟驰去点餐的时候,陈西溪向其他人吐槽道:“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一整天都板着脸的?又不是我们求着要他跟过来。” 在傅莲好奇的眼神下,陈清乔递给他一沾了番茄酱的薯条。 见傅莲接过去吃了,陈清乔才道:“别在意太多,他也只是在完成工作而已。” 陈西溪撑着下巴翻了个白眼,哈斯通嚼着嘴里的汉堡,忽然说道:“你们不知道吗?孟驰厌恶血鬼的原因。” 其他人看向他,哈斯通放下了抵在嘴边的汉堡,瞟了一眼傅莲。 “我也是听铁棘说的。” “太了,”陈西溪哈了一声,嘀咕道,“又是铁棘,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据说孟驰还是法医的时候,”哈斯通没理陈西溪,而是慢地说道,“他有个女朋友,已经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但是有一天他的女朋友下班之后就失踪了,直到一个星期以后才发现了尸体。” “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女朋友身上的血几乎被干了,全身赤,似乎还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而且,”哈斯通的声音低沉下去,“听说是孟驰亲手解刨了他女友的遗体。” 众人沉默了许久,陈西溪问道:“最后害死他女朋友的血鬼找到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哈斯通说道,“反正他在女友的葬礼结束后就辞去了法医的工作,转头来总部面试了。” 傅莲听完哈斯通的话,一股强烈的羞和内疚油然而生。他低下头,为孟驰死去的女友默默哀悼。 他一直知道,无论是纯种还是非纯种,视人类为玩物的血族有很多。在他们的道德观念里,人类不过是一种用来腹的食物,即便偶尔残杀几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傅莲做不到在面对人类的惊恐或者祈求时无动于衷,傅雪有时候会恨铁不成钢地责怪他心肠太软。 久而久之傅莲也怀疑自己是否拥有一个与纯种血族这个身份不相匹配的灵魂,或许他只是家族里的寄生虫。 偶尔他甚至会梦见自己是一只普通的小蝙蝠,整天倒挂在暗的里,喜吃树上的新鲜水果--醒来后他不免怅然若失,心想若是能像梦里那样,可就太好不过了。 直到后来他遇见了陈清乔,又暗自庆幸自己并非是一只真的蝙蝠。由此得知,有时情的恰当出现,或许可以拯救一个途的灵魂也说不定。 拿到食物的孟驰回到他们的桌子,他在哈斯通身旁坐下,发现大家的目光和蔼,诧异道:“你们发什么神经?” 陈西溪了一口橙汁:“我们在聊下次聚餐的地点,你来吗?” 孟驰看向她,出他惯有的那种冷漠神情:“你知道我们不在同一个部门吧。” “部门联谊吗?好主意,萨沙肯定喜。”她说道。 哈斯通也赞同地点着头。 孟驰像活见鬼似的皱起眉,没再搭理他们俩个。 用餐即将结束时,陈清乔发现傅莲还在眼巴巴地盯着其他人剩下的洋葱圈,模样看起来怪可怜的。 虽然如此,血族的味觉在人类食物上却不起作用。傅莲一开始尝了薯条,发觉像是口酥脆的秸秆,他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类对它。 但说实话,看着其他人进食,的确让傅莲也觉到了饥饿。 在被玛丽安娜绑架期间,他们曾提供过新鲜的人血供傅莲饮用,然而傅莲为了在玛丽安娜面前表现出一个贵族纯种的气节,硬是滴血未进。或许是玛丽安娜觉得好玩儿,便也由着他去了。 不过当他在血猎总部被单独关进杂物间的时候,希兰有派人送血包进去给他,那些血包并不新鲜可口,勉強可以腹。但仔细算算,距离他上次喝血,也有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了。 陈清乔见状朝妹妹使了个眼,陈西溪瞬间会意,心想这个时间也到了要喂傅莲的时候了。 倒不是说他们故意饿着傅莲,只是他们必须遵守一条明确的血猎规定:在押送途中,不能使被捕的血族过或过饥。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