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是远近闻名的年轻律师,拥有古老的姓氏、体面的工作和不菲的薪水。剧情从她的回忆开始,切入了少年的薇薇安在大家庭里生活时无忧无虑的画面。 对于少年来说,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充了神秘。十三岁的薇薇安在每天下午的政治课后踱步在庭园里,这里属于每个人,这里也属于小薇薇安。 她在西边栅栏的蔷薇丛后撒了细碎的谷子,她知道有一只红襟鸟每天会来到这里,在她离去后不久便招引来同伴,躲在花丛后成群地享用这些为它们准备的下午茶。 庭园处于郊区,附近就是别家的猎场。曾有一只受伤的兔子找到这里,被她和她的朋友收留在花房后的角落里,垫了很多棉花为它做了个临时的小窝。她央求管理花园的园丁阿姨帮忙看顾,后来那只兔子养好了伤就不见了。 随着她渐渐长大,年少时写过的情书、与笔友往来的信笺、与朋友在森林深处路时摘下的野百合,都被埋在了庭园的大树下。 她长大了。 潇洒的美少年从长廊上走来,音乐从小调渐渐转沉,镜头从庭园大门枯萎的藤蔓上转过,落在一把生锈的铁锁上。 在这里生活的人渐渐长大,母亲和阿姨们的相继逝去,姊妹们的逐渐离散,最后只剩下一把生锈的铁锁,门牌上晃着“出租中”的字样。 而这座庭院钥匙的现主人,她的某个姐姐,成为了一位不知名的探险家,循着年少的梦想离开陆地,在辽远的大海上航行,至今不知回信。 最后,只剩下青年的薇薇安,在这座城市里的某座住宅游,某个黄昏忽然忆起少年的辉煌岁月。 失落的大家庭、失落的亲情纽带、失落的自然之歌。 这是一部让西塔到惊的电影。 鉴于此地往昔的剧目风格,她多以为这部电影会沿袭剧院里那种以音乐和舞蹈为主的表现形式,恢弘的主题和严肃的氛围,但结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不知是嗅到了自由的气息,被点燃了沉寂的望之火,还是本就闪着光的星星终于遇见了属于自己的天幕,但毋庸置疑的是,创作者是个天才。 显然,创作者属于典型的小贵族阶级(非如此也没有足够的资源培养出一个富有成表现力的艺术家),她的目光也停留在那些辉煌的、理想化的生活里,但这部影片传达出了一个足够宝贵的信息——创作者的聚焦点在“人”本身。 那些私密的、无足轻重的属于某个人的心事,被郑重地搬到大荧幕上,用音乐、舞蹈和美的画面去渲染,去向世界宣告:“我”很重要。 我要你看见我、看见我燃烧的心脏、我神的归处、我亲密接触过的自然、我魂牵梦绕的故园。 “时代要变了。”西塔轻声说。 室内的灯被打开了,琳妮娅乖乖地放下自己喝空的米浆碗。 “到睡觉时间了,小女士们。”西塔了她的头,把琳妮娅赶上了楼。 德尔菲娜依然为她的花在焦虑,决定今夜不再栖息在院中的七叶树下,而是在店铺里,守着她的夏菊花苞沉眠。 将一切收拾妥当后,西塔拖着漉漉的头发,披着夏季的睡袍,端了一杯剩余的甜米浆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与维尔蕾特坐在一起。 她观察了一刻维尔蕾特的面,笃定似的问道:“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维尔蕾特弯弯眼睛,喉咙里发出几声“哼哼哼”似的傻笑,颇有心虚之:“嗯。” “我记得你说,你是想到你的故乡去看看的,是吗?” 维尔蕾特的笑意微微淡了下来。 “我当然很思念我的家乡。”她说:“趁着我伤势好全了,这几天也正准备同你告别。” “这几天?告别?”西塔微微一愣,旋即意识到什么似的,看着她的脸试着道:“我原本以为,你是希望大家陪你一起去的……没想到这么急迫吗?” 维尔蕾特抿了抿,矜持地微微颔首:“其实也不着急。如果你们一定想一起的话——随时。” 西塔笑起来:“嗯,大家都很想一起,非常想。谢陛下给我们这个接近您故乡的机会!” 维尔蕾特“扑哧”一声笑了。 六月中旬的月亮悄悄西移,在七叶树后洒下清辉,分不清地上是月还是灯光。 四面的灯已经熄尽了,只剩下这座称不上大的庭园,还彻夜发着光亮。 作者有话要说: happy women\'s day.警惕女权节去政治化,共勉。 第92章 腐朽花园10 踩着夏天的尾巴,秋装早早就裁好了。 去岁接回家的小羊们已经长成,产出了成年后第一批羊——每一只羊都有二三十磅的产出,比去年秋季那一批的产量要大得多了。 时常洗澡的小羊们发干净而富有光泽,蓬蓬的一大袋子送去裁铺过了称,叫裁都惊叹这些羊的质量。 在化学染料里浸泡过,它们被制成了三件过膝的兜帽斗篷,内层制着宽大的口袋,围起来可以将身体严密地包裹住,暖和极了。 维尔蕾特的是一件钴蓝的斗篷,西塔的是低调的深棕,小琳妮娅则是明亮的秋葵黄。 剩余的羊被织成了围巾,还做了一块窄长的绿纹地毯放在琳妮娅的边。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