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簪紧握着她的手,硬是没让她回去。 接着柳长簪糊糊地站起来,谢枝有些心慌地站在原地,却见柳长簪忽地凑近她,鼻尖对着鼻尖,谢枝甚至还能闻到柳长簪鼻息之间清冽的酒香。 她身子一僵,柳长簪却不在乎这些,她头晕得厉害,身体没撑住往前一扑,一个吻便轻柔地落在谢枝的角,还兀自在那儿喃喃道:“……阿枝最好了。” 谢枝眼中的愕然还未褪去,便忙抱住即将倒下去的柳长簪,送她进了卧房,只是脸上的热意却怎么也消不掉了。 醉鬼的话听不得,谢枝心慌意地想。 这般念头却在柳长簪醒来之后打破。 明月高挂,柳长簪方醒,谢枝买了些糕点为柳长簪庆生,却见柳长簪不知何时从卧房走出,又一次站在那棵樱桃树下。 白的记忆一一涌上心头,谢枝用冰凉的手背盖在发烫的双颊,待凉了起来,她便拎着食盒走了过去。 谢枝一一将食盒打开,糕点的清香便在晚风中弥漫开来。 “长簪,生辰快乐。” 柳长簪浅笑,低头拨了一下系在手腕上的发绳苏:“这是阿枝送我的礼物吗?” 谢枝愣了愣,心跳得极快,她听见自己答:“嗯。” “那我也送阿枝一个礼物。” 柳长簪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红线,趁谢枝愣神之际轻巧地在她无名指上系了个结,又将红线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阿枝,我拿了红线,把你和我系起来,怎么样?”柳长簪笑。 谢枝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知你在想些什么。”柳长簪凑近她,眼中含笑,“你无非是在想,我和你有违伦常,你怕我遭人非议;在想是你把我拉进泥沼,你愧疚自责;在想我和你差距太大,我若天上云,你似人间尘泥。” “长……你既知我所想,就该知我会拒绝。”谢枝定定地看着她。 柳长簪却不在乎地轻笑一下,回望她:“但你可知我不在乎?” “言蜚语,世人怎么传便怎么传;拉进泥沼,若我不愿你也拉不动我;云泥之别,我不觉得。” 柳长簪在她面前鲜少有矜傲大小姐的模样,这般,还是第一次,她想,也应该是唯一一次。 谢枝忽地笑了,重复了一遍柳长簪的话:“云泥之别,我也不觉得。” - “……阿枝!”柳长簪眼底泛着淡青,见谢枝醒来眼眶又红了一圈,“阿枝你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要不先喝口水吧?” 谢枝虽面苍白,但还是耐心地回答了柳长簪的问题:“还好;没有不舒服;嗯。” 柳长簪给一旁的谢司思使了个眼,谢司思立即端了一杯茶给了柳长簪,柳长簪端给谢枝,谢枝小心翼翼地避开下的伤口,喝罢,柳长簪面不豫:“下次休要再咬伤了。” “嗯。” 【作者有话说】:下章结束南城,写泪沧海了。 谢阅读! 第五十五章 怨灵 亥时一刻,陶岭冬是被痛醒的。 头部和丹田处还有一阵阵钝痛,他的脸也惨白得紧,嘴干燥得起了皮。 他刚想撑着身体坐起来,手腕却一紧,低头垂下眼睫,便见纪清洲握住了他的手腕,随后轻手轻脚地把他扶了起来。 “喝点水。”纪清洲的声音稍稍有些低哑,还不经意地出几分疲惫来。 陶岭冬喝了一杯润了润嗓,有些虚弱地道:“……你先去休息吧。” 纪清洲不语。 陶岭冬抬眼对上他的眼睛,问:“……我晕了几了?” “三。”纪清洲道。 陶岭冬眼中略带愧疚,声音轻颤语气却极其强硬:“你先……先去休息,我没事了。” 纪清洲垂眸掩下一丝担忧,抿了抿,道:“嗯。有事叫我。” 言讫,便坐在凳子上,趴在桌边补眠。 陶岭冬:“……” 他心下觉得好笑,面上也出淡淡的笑意,只是配着苍白的脸,怎么看怎么勉强。 纪清洲确实有些困倦,三衣不解带地照顾昏的陶岭冬,陶岭冬在昏睡中时常像那次冬岭时一般把自己的嘴咬得鲜血淋漓,他无法,便给他上药,顺便再施一个普通的疗伤法诀,好助他好得快些。 陶岭冬靠在边,等身上气力恢复了些许,立即轻手轻脚地下。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裹着草木尘泥的味道,风大,陶岭冬被吹得一哆嗦。 他走近纪清洲,心念一动从储物袋里找出一件保暖的披风给人盖上,接着又去关了门窗,将雨声风声隔绝在外。 披风很大,足以将纪清洲盖得严严实实。 也不知当初他怎么瞎了眼买的,可如今也算是拙成巧、物尽其用,陶岭冬一边想,一边又拽紧披风帮纪清洲掖严实了。 最后死死捂住嘴,硬是把哈欠给按了下去,困意上涌,他便躺到榻上陷入睡梦中了。 披风下,也不见纪清洲发烫的耳垂。 只余幽幽的烛焰摇晃。 翌,悠悠转醒的陶岭冬就被吓了一跳,他边围着一堆人,唐睢、谢司思、柳长簪,遮住了他大部分视线,他惊得往脚退了一步。 “冬瓜你没事吧口不口渴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唐睢一紧张,一口气连问了三个问题。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