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起来。”贺川突然说。 江汀这才磨磨蹭蹭地动了下尾巴,眼睛睁大眨巴眨巴,小鼻子无意识地贴在笼子上,眼神十分干净无辜:“这你都知道。” 贺川很轻地笑了一下,“渴不渴?” 江汀舔了下嘴,“嗯,有水吗?” 酒吧里没水这件事听起来很离谱,所以江汀本没觉得贺川会回答否。没想到,贺川居然把自己喝过的被子推到他面前,说:“没了,喝这个。” 江汀看着眼前的敞口玻璃杯,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没有别的杯子吗?” “嗯。” “我刚刚的碗呢?” “收走了。”贺川好像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怎么?” “没,没怎么。”对方这么落落大方,江汀再推辞下去反倒显得自己心里有鬼,索拿来喝了。 对于一只猫来说,杯子比浅口的碗难作得多。江汀低头去凑,又怕把脸周的发打太多,所以喝得很小心。粉舌头因为用力伸得很直,可还是太小,舀水时上下拍得频繁,打到水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贺川看着他,默不作声。 江汀喝完后鼻子的,嘴边亮晶晶,比平时看着还要更乖些。受到身上的目光后,江汀茫然地抬起头,问:“你看我干什么?” 贺川收起不易察觉的笑,摇头道:“没事。” 江汀不明所以,低头继续喝水。 贺川又说:“就是突然想起来,你喝我的杯子,学姐会生气吗。” “……”江汀差点被噎到,伸爪挠了挠鼻子,“有病。” 贺川被骂倒也没恼,追问:“所以,会生气吗?” 江汀无奈地抬起头,冲他吼道:“不会!” 贺川明显开心了一点,“那你呢,会生气吗。” “当……”江汀口而出后又了回去,缓了缓才矜持地说,“也不会。” 贺川的笑意有点不住,语调很轻地“嗯”了声,点头道:“我也渴了,能用你的杯子吗。” 江汀见他作势要拿回杯子,瞳孔地震:“我现在是一只猫。” “嗯?”贺川奇怪地看着他。 “当然不能!”江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歧义。“是猫”不好共用一个杯子,难道是人就可以了? “我的意思是,”江汀顿了顿,“我们不再是小时候了,还是避嫌的。” “好。”贺川的眼神暗了暗,想说什么,最终没出声,只说:“那不喝了。” 江汀狐疑。 被carl点拨过的贺川仿佛上了什么发条,行事处处透着诡异,好在没能持续太久,店庆的狂早晨就结束了。 中途江汀撑不住,早早睡着。等他再睁眼时,已经身处暖洋洋的台。 “……?”江汀睡得糊糊,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不确定,试探地喊了声“贺川”。 贺川闻声转身,指指餐盘,示意自己在做早餐。 自从江汀暴身份后,贺川连备餐的风格都换了,样样照着江汀吃的来,以至于舞蹈家同学时常觉得罪恶。 江汀早上吃得很少,小猫的胃没两下就撑了,剩下的进食时间他就趴在电脑边看舞蹈视频。 “困吗。”贺川问。 江汀点点头,“有一点。” 贺川说:“我也想靠会。” 江汀觉得很奇怪,贺川酒量不算多但也肯定不至于一点酒味都没有就要倒,而且靠就靠为什么要跟自己报备:“所以?” 贺川小心翼翼地说:“你想再看会电脑,还是再睡会?” “我再记会动作吧,等中午再睡。”江汀说。 贺川点头说好,随后握了下手掌,“我还有其他舞蹈光盘。” 江汀两眼放光,“想看。” 贺川像个私藏的糖果纸被同伴夸了的孩子,“我拿给你。” 贺川打开客厅柜子的锁,从里面拿出整整一箱的光盘,整整齐齐码在江汀面前。 江汀之前只知道贺川似乎看舞剧,但看到这么多碟片还是愣了下,先是问“你从哪来的”,很快又投入到拥有宝藏的欣喜当中:“居然连最近舞蹈节的都有?” 贺川握着的手掌变成叉相扣,紧张又开心地了大拇指,“你想看哪个?” 江汀挑花了眼,指着一个舞剧的封面说:“这个版本我一直想看,但是国内很难买到。” “我帮你放。”贺川打开电视,“……介意我一起看吗?” 江汀疑惑:“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这是你家。” 贺川心情很好,连坐回沙发都是用跑的。 江汀电视还在开机,问:“但你刚刚不是要睡会?” 贺川默了会说:“等你吧。” 江汀诧异:“没必要等我啊,我们又不是一起睡。” 贺川没回答,指着电视说:“开场了。” 江汀很快闭嘴,被剧情和舞蹈动作所引,学习得非常认真。 这场剧的运镜很有巧思,不但照顾到整个舞台,也会保留特定演员的高光时刻。柳青珑彼时在台上还只是主演旁的路人甲,但已经展现出绝佳的功底和身段,江汀一眼就认出来她。 江汀想起上次在贺川家看碟时,对方说过自己对舞蹈兴趣不是因为柳青珑,而是因为江汀本人。贺川当时还说,江汀不需要他了。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