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霜并不懂他的热血沸腾,眉梢轻轻搐,又重复了一遍,“三个人,全死了?” 温韫以为这是对他身为男人的质疑,立时执起剑,给躺在地上的人一人来了一记穿,“嗯,死得透透的了。” 她袖里剑也来不及揩,提剑奔至他跟前,夺命杀神一般,好像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一般。 “都死了,这还有什么活口啊,”听霜气得牙,伸手拎他的耳朵,“什么消息都被你杀没了!” 堂堂八尺男儿,被一个姑娘拽得头四处晃,温韫嘴中唉唉叫着,墙一般厚的面皮,此刻臊得似烧化的泥浆,随着肌的扭动淌起来。 “有人,有人,还不快跑!”他胡喊着,企图让她放开他的耳朵。 听霜狠狠拧了一个旋,边擦剑,边气咻咻地走进树林,她的追月正卧在杂草间隐蔽,见她来了,一溜烟伏起身,扑闪着长长睫蹭了上来。 “走吧,”她亲亲追月,摸摸她的鬃,悄声说,“今天要辛苦你了,连这个呆子也得带回去。” 她利落地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睨着温韫,“温公子,请吧。” 不等他坐好,一手扯紧缰绳,另一只手摸了下追月的发,追月载着两人,从林中疾驰而去。 听霜没注意到,追月的尾巴上绑了跟竹筒,正扑簌簌向下落着碳粉。 “你确定你家小厮带着马在这儿候你么?” “向来都是如此,”温韫心中一沉,“多半是…被杀了或者掳走了。” “可明明那些人身边没有马匹,”听霜沉道,心头也是一紧,“那就说明……” “他们还有同伙。”两人异口同声。 于是再不敢耽搁,听霜一夹马腹,忍住被后方那人紧搂肢的不适,风驰电掣的回了杜家的庄子。 后是贵妃寿宴,现下已近酉时,城门戌时五刻落锁,今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回去的了。二人商量好,明天一早赶在开城门时回城。 “可你能骑马入城么,”吃了饭,温韫的脑子灵光起来,看向她的目光含深意,“里情况危急,我竟忘了问你,第一,你与邵夫子是何关系?他可称你为贵客呢。第二,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杜侍郎家的二小姐可不会有如此身手,杀人如麻、面不改,更像是位老练杀手。” 看似是两个问题,可只要知道她的身份便能得到全部答案。 听霜眼睫微颤,不动声答道,“亡母与邵老先生有故,女子习武则是杜家家学。我又对此有些兴趣,所以着师傅多得了些指点。” “我可把老底全抖搂给你了,”她虚捣一肘,斜飞了个眼刀,开口时声音却颤得厉害,“当时我不在怎的,头脑一热,朝他们冲了过去,回过神时,便已近在眼前,不得不厮杀搏命……回过神,虽然惧怕胆怯,可也不愿死得不明不白。” “又想到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你在后方玩耍,连活口都没了,自然…自然就愤难当。” 杜听霜平素冷清清的神女相,此刻身着破烂、衣溅血滴,恍若落难的仙子,眼神虽还发着狠故作倔强,可眼尾泛红、轻抿下,分明委屈得泫然泣。 温韫心头一跳,暗悔自己往的懒惰,不仅叫人家一个姑娘护着,还咄咄人追问人家身份。一时对听霜关切不已,“你、你别哭,对不住,我不该问这么多…衣服破成这样了,可有受伤?” 没想到装柔弱这一套这么好用!听霜嘴角实在不住笑,只好将这欣喜装成对他这份好心的回应,“我无碍,温公子你何时学会关心人的?这转变倒叫我…叫我一时束手无措。” 温韫被她一险些就要发作,到底先头那份愧疚占了上风,瓷声瓷气地哼了声便作罢。 她的笑意更深了,他瞪着她角的浅窝,竟觉得那处小洼越来越深,像储着的罐子,他陷进去,鼻息口俱是醉人的,耳畔只余心跳隆隆。 “喂,呆子,你看着我干嘛?”她不解地在他眼前挥了挥,见他两眼发直便径自离开了。 谈吐间的甜腻香风给罐子封了口,他困在其中只顾沉沦。 回过神时,一门之隔的沐浴水声将将停歇,听霜扣门,“若要沐浴,且先用这间。这儿还有些伤药,你自己看着上罢。” 温韫胡应了声,听到她关门的声音,这才进了盥室。 旁边木桶中的热水蒸腾缭绕,他本转身走,却于朦胧间瞥见沾染斑驳血迹的 衣物。 霜:妈,一不小心把人成傻子痴汉了怎么办?(装) 梨:摸摸头,1/2目标达成。 给各位看官一碟小甜点~下章让温韫自渎!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