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事,只是她目前还不知道而已。 谁知道沈孝捏着手中纸条,先没去想东或黄河的事,他脑子里第一个反映出来的念头竟然是—— 她竟然还这么关注崔进之! 这念头刚转出来,沈孝的嘴就不受控制一般,“你们不是和离了,你还关心他的动向?” 李述听得就是一愣。 怎……怎么这句话听着有点委屈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尽快补更,今天太晚。 谢地雷: 白云苍狗丶扔了1个地雷 冬淮扬扬扔了1个地雷 敬箫扔了1个地雷 breathesky2007扔了1个地雷 酥皮粉扔了1个地雷 酥皮粉扔了1个地雷 谢大家的营养! 谢大家的评论! 鞠躬!! ☆、第 63 章 #63 李述都有点傻了, 下意识就开始解释:”不, 我不是关心他……啊不我确实关心他的……“ 她当然关心崔进之,那可是政敌啊! 对面沈孝一双黑沉的眸子直直就望了过来, 李述瞬间就有口难辩,”我说的不是‘那个’关心,而是‘那个’关心。“ 什么这个那个的。 沈孝听得眉峰皱起, 李述恨不得咬断舌头,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慌了,嘴跟不上脑子。 实在是沈孝这幅模样怪……可怜的。 他眼睫低垂下去,盖住瞳中神, 只见一道直鼻梁向下,勾勒出紧抿的薄。一副又是委屈又是生气的模样。 李述这才找回自己的口才:“崔进之是太子手下第一号能干实事的人!太子非常倚重崔进之,所以我才派人盯他。只要盯紧了崔进之,我们就能知道太子的很多动向。“ 李述话说罢, 可对面沈孝还是沉沉不语,抬起眼仔细盯了她半晌,然后又垂下眼去看手上那张纸条。 李述被他这说不清喜怒的神态动作得不知所措, 身子半倾过来,趴在矮桌上, 一双眼不安生地觑了过来。 谁知这么仔细一盯,才发现沈孝角竟然微微翘起。 他在笑! 那么点醋意不过一闪而逝, 片刻之后沈孝就想明白了李述“关心”崔进之的原因。 毕竟是东手下的头一号干将。 可是看着对面李述着急忙慌解释的样子,沈孝低下眼来,愣是不说明, 就想看李述自证清白的样子。 原来她也怕他生气啊。 这个念头一起,沈孝脸上就没绷住,薄微翘,透出心里万分之一的喜悦。 谁知自己就被李述逮了个正着,李述眼一瞪,“你笑什么?” 沈孝连忙举起手中纸条,一副认真阅读的样子,“我没笑。” 李述扬手就拍落纸条,伸手指他,食指就差点戳到他角了,“那你嘴巴勾什么?” “……好吧,我刚确实在笑。” “为什么笑?” 沈孝一本正经,“因为七皇子得了陛下的夸赞。” 李述:……!!! 沈孝低眼,就看到李述的食指悬停在他鼻尖下。 她的手伤已全好了,伤痂基本落,因此能看到手上新长出来的粉红,与周围白皙的肌肤相比,显得格外碍眼。 手伤疤,看着其实是颇为可怖的,但沈孝却只觉得有些心疼。 许是因为李述听他的话,他说不许喝酒她就不喝;许是他不高兴的时候,原来李述也会被他的情绪所牵动。 这些种种细节织在一起,令沈孝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李述的手腕。 她身上始终偏冷。 李述一惊,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沈孝鼻端的气息沉稳,正好呼在她食指上,她觉得手上被他气息的微微,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彩。 他轻握住她的手腕,手指干燥而温暖。 李述不过愣了片刻,立刻就反应过来,一把将手了回来。他的手心很温暖,所以她不喜。 温情是世上最可怕的情,会让人沉溺进去,然后失去一切斗志。 她在崔进之这堵南墙上已经撞得头破血了,不会在第二个人身上再栽跟头。她不需要谁喜她,更不会去喜谁。 世上一成不变的绝不会是情,只会是权力与金钱。 李述冷下目光,缩回身子,又窝回了枕上。她别过眼,目光落在地上,没有去看沈孝。 沈孝第一次伸手触碰,就被李述果决的态度打断。 他伸出去的手空落落的,悬在半空,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片刻后,沈孝将脸上神情换做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仿佛方才触碰不过是一场意外。他顺手捡起方才被李述打落的纸条,慢慢道,“黄河应当是出事了,而且看崔侍郎这样急迫,恐怕不是小事。” 李述伸手覆着方才被他碰过的手腕,仿佛还能觉到残留的温度,她语气都是官腔,“我会让人盯着崔进之的。” 沈孝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事情及时通知我。” 李述点头。 窗外的雨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室内就显得更加寂静,李述身上拒人千里的冷淡也就更加明显。 沈孝盯着她,却有一种不想退让的坚决。 她身上真的偏冷,拒人千里,因此更显孤单。 他轻咳了咳,道,“七皇子慢慢出头了,以后朝事会越来越多,遇到的绊子也会越来越多。以后如果有事儿……我们还是在这儿见面?” 李述闻言,抬眼就盯了他一眼,沈孝故作不在乎,着她通透的目光。 半晌,李述点头,“好。” * 崔进之离京,给正元帝上的折子里,借口果然如李述猜测,说是工部例行去巡视黄河,以防出现什么问题。 正元帝自然不会阻隔。 崔进之骑了一匹快马,身后跟着许多侍卫。 他披了一件蓑衣,但雨水还是兜头盖脸地打在他脸上,他抹了一把脸,甩掉手雨水,继续河南道方向走。 今天中午在东里,太子的吩咐还响在脑海里。 他被太子急召入东,刚跨进东的门槛,面就是一封薄薄的纸,和太子惶恐的脸。 崔进之还以为是天塌了,可拧眉看完信件,神情却并不似太子那样惊慌,反而语气颇为镇定。 “殿下不必太担心,看信上说,黄河暴涨,部分堤坝被冲垮。虽信上没有明确灾情,但我估计顶多会淹几个县。“ 他眉目之间都是和离之后的郁,但整体还算沉稳,情没有太影响他的政治判断。 ”上一次黄河出事,淹了整个河南道,中原遍地民。这次相比之前,灾情并不算严重。“ 谁知太子听了,却显得更加烦躁,他眉头紧紧皱起,一扬手,殿中所有人都退下了,只剩了崔进之。 殿门关闭,殿内光线就显得沉沉的,太子如困兽一般来回转了几圈,然后忽然驻足,三两步冲到崔进之面前,“现任洛府郡守,是我三年前给父皇举荐的!“ 这次黄河出事的地段,正好是洛府! 崔进之闻言,目光尖锐直太子,“洛府是河南道数一数二的富裕,那郡守这几年没少给殿下送东西吧。” 太子恼羞成怒,“那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崔进之盯着太子不语,太子被他看得心里发,半晌才承认,“也不过是逢年过节孝敬一些……你先别管这个,只说现在这件事怎么办?” 崔进之咬牙,脸铁青。 洛府郡守是太子拍脯举荐给皇上的,洛府出了事,太子肯定会受连坐。若是从前势大的时候,这件事可以不管,大不了被陛下骂一通,反正灾情也没有严重到不可控的地步。 可最近不行。 太子连连丢失城池,正元帝已经明显表出敲打之意,太子一退再退,地位远不如前。 若是洛府的事情再被捅出来,在正元帝那里,太子又多了一层识人不明,收受贿赂影。 说不准那洛府郡守还是拿修河堤的钱来孝敬东的! 一定要保着东。 崔进之一念及此,目光中已是狠戾,“臣这就赶去河南道。殿下放心,这件事臣给你瞒下来!”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崔进之紧紧握着马鞭。 东像是沼泽一样,从他跨进去的那一起,他就不可能身而出,他知道自己在慢慢腐化,可他无法逃离,更不愿逃离。 马鞭高高扬起,猛然了·下坐骑一鞭,仿佛想借此将心怨愤都倾泻出来。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