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的位被按住,传来尖锐酸疼的觉。大脑里的空白被这种疼消除,她的耳边却响起了幻听。 “自动驾驶是补充工具,不是替代品。人的经验和判断是不能被机器和数据替代的,所以我肯定会保留解除装置。” “只要是我设计的产品,一定会优先保障使用者的安全。” “我知道投资者的顾虑,这肯定会花钱。但命无价!” 巨大的耳鸣和嘈杂的人声让费南雪几乎要晕过去。 可是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悉的呼唤,还有一阵温热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七,清醒一点。还有办法。” “我把它设计在这里,只要遇到撞击,就能弹开盖子,强行切断控制。” “这里。” 费南雪从眩晕中挣扎着睁开眼睛。 她像是个溺水的人,嘴巴里好像被棉花。她多想就这样直接睡过去,但不行。 她抬手,抓住了薄暝的手腕。 “方向盘……用、用力……中间。”她努力挤出了这几个字。 这几个模糊不清的字样,连她都要担心薄暝会不会听不懂。她想要补充几个字,薄暝却举起拳头,朝着中间一砸。 方向盘中间的标志弹开,出了一个按钮。 薄暝按了下去。 屏幕熄灭,他立即握住方向盘,脚下轻点刹车,开始避让前方车辆。 可车速还是降不下来,脚刹已经失灵。 薄暝干脆转换策略,用手刹代替。 前方突然出现一辆大货车。对方时速很高,几乎是朝着薄暝和费南雪乘坐的车辆冲了过来。 薄暝用力调转方向,车辆出现偏移,在原地打了几个转。 费南雪头晕目眩,觉天地都倒转过来。 然后,驾驶位的那一侧撞上了公路护栏。 嘭的一声巨响后,失控的胜利者终于停了下来。 费南雪看到一只手横在自己的面前,将她紧紧护在了车椅上。 而这时,摔落在地的对讲机里传出姗姗来迟的人声:“方向盘中间有个紧急切断中控的系统,我们刚刚要卫星连接了启动了,你们试试。” 要不是因为找不到对讲机掉到哪里去了,费南雪都要伸脚踩两下才能解气。 这是什么行为? 人死了才记得烧纸?人活着都不给救援措施? 费南雪转头去看薄暝,男人收回了手,一手抵着方向盘,抬脚去踹门。门被踹开后,他下车给她开车门,然后把她抱了下来。 后车还没来,薄暝要费南雪站在前面:“帮我注意电池情况,一旦闻到奇怪的味道。不要管我,赶紧跑。” 费南雪干脆蹲下:“你是不是在车底盘藏了什么?” 薄暝点头,伸手去捞车底上的东西。但他的胳膊壮,车底盘被变形的护栏刺穿,有阻拦。他的手伸不进去。 费南雪伸手,“我帮你拿,你形容一下。” 薄暝看了眼车尾,只得点头。 他说:“袖扣大小,贴在车底,抠下来就行。” 费南雪伸手去拿,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糊味。可她将将是指尖摸到了那个袖扣状的东西,还是拿不到。 薄暝显然也闻到了这股味道。他伸手去拽费南雪的胳膊:“别拿了,赶紧走。” “还差一点点。” 费南雪用力一扣,终于拿下了那粒东西。薄暝直接抱起费南雪往旁边滚过去。 果不其然。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那台胜利者瞬间起火,成了一个大火团。 费南雪扬起笑脸,将东西到薄暝手里。 薄暝却没什么好脸,他刚要出声,后面传来薄越的声音。薄越疾步赶来,拽着薄暝的衣领:“你到底做了什么?这台车怎么会变成这样?还差点害死费南雪。” 薄暝直接甩开了他的手,“我还想问你,这是什么杀人系统,为什么还会自动排除干预?” “肯定是你误触了什么。” “你以为我是你,车都不会开。” 薄越被气到,立马反驳:“现在行车记录仪都被烧没了,你动了什么手脚谁都不知道了!” “为什么不是你动了手脚,然后设计车辆自燃,想要烧死我?”薄暝反问。 “你有那么多仇家,谁都希望你出事。” 站在一旁的万宝菱瞟了眼费南雪。 薄暝的手臂都有一道划伤,费南雪反而毫发无损,这人未免命太好了。 薄暝和薄越僵持不下。万宝菱上前一步打圆场:“先把车拖回去检查,其余的事后面再说吧。薄暝还有比赛,要是耽误了,责任在我们。” 薄暝冷笑:“还算有人清醒。” 薄越转头去看费南雪:“上车,我送你回去。” “送去哪里?火葬场还是天堂?”薄暝说。 “这里是沙漠,没有第二台车能让你们回去。”薄越盯着费南雪。 费南雪情愿在沙漠被烤成人干,也不要再坐薄越提供的任何车辆。如果没有薄暝,她可能就要被锁在那台车里烧成灰了。 想到这里,费南雪揪住了薄暝的衣角,又和他站近了些。 “谁说没有第二台车?”薄暝抬手指了指远处。 那辆和薄暝飙过车的大g停了下来。两个穿着白袍的本地男人走了过来。 他们的脸难看,看起来是要来寻仇的。 费南雪有些紧张。 下一刻。 两人跑到薄暝面前,突然说了声sorry。 其中一个脸宽的男人殷切伸手:“我们是你的粉丝,刚才真的是没认出你,我们是特地从迪拜赶来看比赛的!” 另一个鹰钩鼻说:“我看到你的车出了意外,为了表示道歉的诚意,我的车送给偶像开!” 费南雪:……? 作者有话说: 桂轮开子夜,萤火照空时。元稹的《咏廿四气诗·大暑六月中》 80km/h不等于80迈(mile) 80迈约等于129公里 第19章 止 费南雪从大g下来, 薄暝却被两位壮汉粉丝拽着不让走,非要他收下这辆车。薄暝拒收,两人退而求其次, 说另送赔罪礼。 眼看场面僵持不下,薄暝不想浪费时间, 还是应了。 两人拉着薄暝在车的引擎盖上签了名, 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 费南雪在一旁看得开了眼。 她从不追星,更不了解薄暝的影响力大到这种程度。一路走来,她看到他被不同国籍不同别的人簇拥热, 心里总有种奇异的觉。 仿佛是他天生就该这样。 那个热烈昂扬,能与太比肩的少年,就该被这样浓烈的意包围。 两人走进绿洲酒店,阿拉伯的传统庭院映入眼帘。镂空彩窗洒下异光, 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绿植翠绿滴。 旁边的金鱼池中更是鲜活生动。 最叫费南雪惊异的是,不远处的凉棚里有一只戴着脚链的哈里斯鹰。 它的鲜亮,神态雄武,一双黑的小眼睛非常锐利。 费南雪悄悄想, 它的眼神有点像薄暝。 这时,哈里斯鹰转动脑袋,一声啸叫响起。它展开双翅扑棱了几下, 有些躁动不安。 薄暝将手里的行李放在长椅上, 从包里拿出了一只黑皮质护具。他戴在左手上, 哈里斯鹰越发动。 费南雪不解,这是干吗? 他走到哈里斯鹰面前, 摘了它的脚链。哈里斯鹰练地跳到薄暝的左臂上, 还将脑袋凑了过来, 一副要和薄暝贴贴的表情。 这?怎么回事啊? 一人一鹰转头看向费南雪。薄暝勾了下手, “那是费南雪,这位小姐是hesper。” 哈里斯鹰非常骄傲地舒展翅膀,光在它的羽上镀上一层金光。乍一看去,真的有金星之美。 hesper,意为金星。 费南雪的心脏扑腾起来。 薄暝真的养了一只鹰,这是他的? 她小心翼翼凑近,hesper神情高傲地看了她一眼,真的很像贵族小姐的神情。 她被逗笑,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给它拍照。哪知hesper速度更快,从她包里叼出护照,直冲天际。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