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连忙站了起来:“臣妾恭送陛下。” “免了,你好好休息,不用送,朕自个儿回去。”萧云桓说完,便走了出去。 内室外晴香等女连忙冲他行礼,萧云桓看也不看,径直走了出去。 直到出了碧竹,他在门口站定,回头看了一眼殿门上方的牌匾,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朕说不送,竟是朕的不送吗? 还是朕的玉球贴心粘人一些。 朕的玉球…… 唉…… 一想到也许以后就见不到玉球了,萧云桓在心中长叹一声,很是落寞。 …… 自己是御猫的事情不但被皇上发现了,皇上还什么也没有说,秋晚的心情好的不了,在萧云桓走了以后,她上扬的嘴角便一直没有弯下来过。 惠嫔在晚膳前又过来了一趟,瞧着她开心的模样,顿时纳闷:“这又是出了什么事情,竟是让你开心成这幅样子?” 秋晚看了她一眼,美滋滋地道:“不能与惠嫔娘娘说。” “哟呵。”惠嫔顿时来了兴致:“你还有什么秘密能瞒住我眼睛的?你可不知道吧,从你入以后,你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举一动可都是被人盯着呢,别看我平时不说,其实我对你心里是门儿清。” “真的?”秋晚不信:“有一件事情,惠嫔娘娘肯定是不知道的。” “你说说,是什么事情还能有我不知道?”惠嫔道:“这中大小事情,没有一件事情能瞒过我的眼睛,你若是不信,可以尽管来问,不管是哪位娘娘,在我眼睛可都是没有秘密的。” 秋晚摇头,不愿意说。 惠嫔哼了一声,也没有追问,她又说:“说起来,之前我去你家乡打听消息的时候,听说你兄长定了一门亲事,今探子来报,说是最近正在张罗着要过门了,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秋晚顿时惊喜:“我兄长成亲了?” “你不知道?” 秋晚摇头:“自从入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听到过兄长他们的消息了,青城路途遥远,我爹他身份低,外面的信也送不进来,哦,我入以后还是收到过一封信的,我爹爹说,若是在中出了什么事情,倒可以来信去给他……”说到这里,秋晚顿了顿,接下来倒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惠嫔问:“什么?” 秋晚挠了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只是我入这么多年来,还没有找到给外递信的法子。” 惠嫔:“……” 妃嫔入以后,除非得到皇上准许,便不能再出去,在中待得久了,自然能有门路使银子给侍卫,让他们帮忙递信。 惠嫔对后的这些规则门儿清,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不知道该找谁递信的。 她张了张口,瞧着秋晚脸无辜的模样,顿时无言。 “刚开始找不到办法,后来我便忘了。”秋晚道:“我进时,我爹就和我说了,让我安心地待在中,家里的事情不用担心,也不用想,他是一家之主,自然会撑着家。我爹还说,即使发生了什么事情,以我的脑袋,肯定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来,知道了也只是而已。他还说,若是真的出现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自然会告诉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收到消息,想必我爹娘,还有我兄长他们,也是生活的很好。” 惠嫔愈发无言。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古怪的一家子。 她点头:“没错,你家里人的确过的很不错,只是你爹一直没有升官,子倒也和和美美,和你进之前和你没什么不同。哦,你未来的嫂子,我也帮你去打听过了,是好人家,与你兄长是情投意合,门当户对。” 秋晚不停地点头,面赞同:“我兄长要娶亲,我爹肯定会过目的,能让我爹同意,那我嫂子肯定是个好的。” 惠嫔:“……” 惠嫔无奈:“我就在这里听你说你爹你爹如何,这么多年过去,你们倒是一直没见过。先前你说找不到寄信的办法,如今你要是想要寄信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 秋晚眼睛一亮,惊喜地道:“真的吗?” “我还会骗你不成?” 秋晚欣喜地道:“那惠嫔娘娘,您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写信,劳烦您今就将它送出去……啊,今天已晚,明也是可以的。” “今就今,我让人快马加鞭,十之内,必定能送到你家人手中。” 秋晚更是欣喜无比,她冲着惠嫔道了谢,很快便又冲进了屋子里,去给家人写信。 磨好了墨,铺好了纸,秋晚却是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了。 她与家人有六年未见,自然是有许多的话要说,可话到嘴边,秋晚又咽了回去。 在中遭遇了什么,她是不能告诉家人,说了也不过是让爹娘和兄长他们白白担心罢了。 变猫的事情,自然也是不能说的,万一让爹娘担心了就更不好了。 她与皇上的事情,秋晚也是不好意思提起,还没落笔,她的手便已经颤抖个不停,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更是觉得十张纸也说不清楚来龙去脉。 秋晚坐在桌前,握着笔呆呆地坐了半晌,也只写出一个开头来。 惠嫔中间过来看了一眼,又好笑地道:“看来我还是明天再来吧。” 秋晚失落地点头应下。 而另一边,两人的谈话也送到了萧云桓的桌案上。 萧云桓摸了摸下巴,沉思道:“她想要回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叮当皇帝出现了! 今也是拔掉flag的一天! 第120章 秋晚想了一晚上, 总算是在第二天惠嫔来的时候,将家信写了出来。 “劳烦惠嫔娘娘了。”秋晚有些不好意思:“我多年未见爹娘兄长, 费的时间也多了一些。” 不但费的时间多,连信封也是厚厚的,惠嫔接过来捏了捏, 厚度竟然还不小,显然写了很多。 “等今我就将信寄出去, 快马加鞭,不出十就能到你爹娘的书中。青城距离这儿路途遥远, 若要再等到回信,还得等上十。”惠嫔道。 秋晚喜地说:“没关系的, 惠嫔娘娘, 我会等着的。” 能够收到家人的消息,这就足够让秋晚高兴的了,一开始她找过往外面递信的办法, 后来见实在找不到便放弃了,这些年里她本来一直要一直得不到家人的消息,如今惠嫔娘娘忽然和她说可以帮忙递信, 把秋晚高兴的不得了, 既然有了这个机会, 她等多少天都是愿意的。 瞧着她这副动的模样, 惠嫔看了她一眼,很快便将信到了金桃的手中。金桃接过,快步走了出去, 帮秋晚递信去了。 “若是没有入,不论你想要什么时候回去,都方便的很。”惠嫔道:“只是你入以后,便处处不自由,不管去哪里都不方便,不只是你,连我也是已经许久没有出过了。” 秋晚好奇:“惠嫔娘娘是何时入的?” 惠嫔回忆了一番:“大约是天和二年,皇上召我入,让我混进了选秀的秀女之中,从那时候起,我便作为皇上的眼线待在后之中,仔细想来,到现在也已经快五年了。” “天和二年,那比我还要再晚一年。”秋晚是天和一年入的。 如今听惠嫔提起,秋晚很快便回想起了自己当初入时的场景,隔了那么多年,她倒还记得一些。秋晚想了想,忽地想起了什么,表情复杂地朝着惠嫔看了过去:“惠嫔娘娘,您……您也是选秀入的?” “是啊。” 秋晚吐吐地道:“秀女入时,都得考察技能……” 凡是琴棋书画,女红刺绣,都是考察的内容。秋晚在其中算是倒数,若非太后钦点,她也没有办法被选上。虽然琴棋书画不太腥,可秋晚的女红却是在秀女之中顶尖的,可是惠嫔…… 琴棋书画什么的,若是兵书兵法,惠嫔倒是擅长,相比起绣花针,惠嫔娘娘也更擅长舞刀,秋晚想了又想,怎么也没有办法将那些和惠嫔联系起来。 惠嫔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 惠嫔伸出两只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道:“你看看,我这双手?和你们像不像?” 秋晚诚恳地摇头。 惠嫔的手上多是兵器摸出来的厚厚茧子,相比起妃心保养的双手,惠嫔的双手十分糙。 “我自然不会那些,你要我去拿绣花针,倒不如杀了我算了。”惠嫔收回手,说:“这整个后都是皇上的人,不过是混过一个选秀而已,就算我表现再差,只要皇上点了头,还有谁敢不同意的?” 秋晚不点头。 是了是了,自惠嫔入以后,传闻之中也是十分受宠,要不是她知道了惠嫔是皇上放在后之中的眼线,差点也被传闻骗了过去。 “刚开始皇上让我入,说是有重大任务给我,我倒是高兴的很,谁知道进了以后,才知道竟是做眼线,若是让我早些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惠嫔叹气:“只是也没有办法,皇上手下身份过得去的女人,也就只有我了,总不能让那些大老爷们入来做男妃吧?” 秋晚:“……” 秋晚干巴巴地转移话题:“在入之前,惠嫔娘娘是做什么的?我曾经听惠嫔娘娘说过,以前是在军营里?” “是啊,我在军营里待了好几年,要不是皇上忽然召我入,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个女将军了。” “惠嫔娘娘很厉害。” “实不相瞒,其实当初我听到要入的时候,我也很不情愿,可我爹非要着我答应,说我要是不答应,就把我腿打断。”惠嫔唉声叹气:“我看他都已经一把老骨头了,总不能再把他气中风,只好答应了。” “……” 秋晚想了想,说:“大将军也是为了惠嫔娘娘好,边关危险,想来大将军也是女心切,有皇上做后盾,惠嫔娘娘在中是十分安全的。” 闻言,惠嫔更哀怨了:“他分明是担心我太厉害,抢了他的将军之位。” 秋晚觉得这个天好像有点聊不下去。 “什么边关危险,当初我也是这样想,还以为入了以后,很快便能出去,谁知道皇上登基以后,忽然对外族出手,打得边关外族措手不及,而我爹又像是生怕我会因此从中出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厉害的军师,竟然打得一战比一战猛,连连击退了敌人,现在好了,朝都是他的传说,边关有他镇着,敌人本不敢打过来。”惠嫔难过地道:“他前不久还给我来信,说是让我待在中,好好为皇上办事,不要再想着出去,竟是连当杂兵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了。” 秋晚:“……” 秋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惠嫔乃大将军之女,有大将军的风姿,本身也是练武奇才,若是入了军中,她的格也能很快和周围的将士打成一片,秋晚将心比心,只认为大进军是担心惠嫔娘娘的安危,谁知道竟是父女俩为了大将军之位争斗。 若是惠嫔没有入,说不定如今的将军府又要出一位女将军了。 秋晚觉得这家人实在是奇怪的很,她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一家人。 两人说的口渴,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金珠过来将茶壶上,随口便道:“如今皇上也有让惠嫔娘娘出的念头呢。” 两人一愣,继而惠嫔双眼一亮,立刻朝金珠看去:“真的?!” “奴婢之前是跟在皇上身边伺候,听皇上和高公公提过几句。当初皇上之所以召惠嫔娘娘入,是因为后混,皇上在其中不了人手,便才特地找上了惠嫔娘娘,如今后里遍布皇上的眼线,即使没了惠嫔娘娘,也不用担心太多。”金珠说:“惠嫔娘娘心不在后,皇上自然也不会勉强惠嫔娘娘,已经在考虑放娘娘出了。” 惠嫔双眼更亮,她再也坐不住,霍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去,想要去找皇上问清楚。 还不等她走出去,惠嫔又想到了什么,立刻折了回来,问道:“那皇上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将我放出?” 金珠摇头:“皇上的心思,其实奴婢能知道的。” 惠嫔再也坐不住了。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