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mon紧绷的眉头瞬间舒展,仰头舒了口气。 可此刻也已经头大汗,抬出手臂稍微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说:“我帮你消毒,忍着点。” demon点头,看着她拿起一小瓶碘伏,洒在了他的伤口处。 碘伏相比酒,刺会小一点,但是对于这样的伤口,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 …… “痛的话就叫出来吧。”可只看着那伤口就觉得疼,别说他了。可是他就是不吭一声,即使脸再苍白,依然强忍着。 “好了,继续下一个。”他让着可把消毒纱布先盖在了他肩上的伤口上,接着道,“还有手臂上那个呢。” 可觉得做战地医生也不过如此,深了口气,说:“那就开始了。” demon看着她,笑着点头。 可再次以“十”字型的方式,划开他的伤口,一鼓作气找到了弹头。同样是用镊子取了出来。可就在这时,子弹迫了动脉血管,刚一取出就有血溅了出来。可慌了,连忙拿出所有的纱布按住他的伤口。 “不行,一定要去医院!否则会失血过多的!”可的脸上已经被血溅红,她站起来就要去打急救电话。 demon一把拉住她的手说:“可,别去,我相信你……” “可是……” “止住就可以了,你有办法的。”他的意识随着血的逝变得不再清楚,抓着她的手给她最大的信任。 可大口着气,稳住了自己的心绪,拿起那颗子弹,旋开,把里面的火药倒在他的伤口上,拿出打火机:“忍住。” demon闭上眼睛靠向铺。 可点着了那火药,“兹”的,demon大叫一声,晕了过去。伤口血情况止住了。可松了口气,周围已经是一片藉。她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必须帮他把伤口处理干净,包扎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疲惫地松了口气,相比demon的脸,她也好不到哪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觉很烫,知道是伤口引发了炎症,导致发烧。 于是找来了消炎的点滴,为他挂上。这些是钱绎留下的,刚好自己学过护理学,所以会静脉输,全部搞定之后,才在他的边坐下,拿着巾冷敷他的额头,为他擦汗降温。 不知不觉的,随着心绪放松平静下来,睡意也跟着席卷而来。她就趴在他边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客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季莫看了眼昏中的demon,走到可身边。他听得出可睡得很沉,呼声很均匀,伸手抱起她,从她的手上掉下来一块手帕,那是他为她擦颈部伤口的手帕,白的帕面上沾着一点点殷红的血迹。 他蹙眉,看着她的粉颈处,已经贴了一块卡通草莓图案的ok绷,嘴角不觉扬起浅浅的笑容。他把她抱回房间,大手轻抚她白的脸颊,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琥珀的眸子温柔如水,握起她的手,放在边亲吻。突然,留意到她的手指上的伤口,那是被刀片割伤的,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是伤口很是深的,看着叫人心疼。 “丫头,如果受伤的是我,你也会这么义无反顾吗?”他想到她袒护demon时的样子,心里就特别吃味,现在又看到她为他受伤,更多了一丝嫉妒。 “额……”可蹙眉,似乎是在回应他,发出一丝呓语。 季莫看着她微红的脸颊,怕自己疼她,连忙放下手。古语有云:一不见如隔三秋。他却觉得这三天简直就是一个世纪。因为两国的冲突,他不得不终止一切通讯,调查事件源头,总算知道了是龙天两头做买卖,挑起纷争,想从中搞军火,发战争财,严重损害国家利益。对于这种人,暗盟必须毫不留情的抹杀。 他是乘直升机赶回来的,选择在黑道大会的酒店楼顶降落,接着就看到龙天挟持可,demon下楼。他也就搭乘另一部电梯追了下去,原本还不知道他们去了后门,等听到声以后才赶了过去,结果看到可命悬一线,想都没想就直接开了。 当时他杀了龙天之后还很生气,因为可竟然跟着demon参加这么危险的会议。后来跟向烨通了电话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桔梗”,又想抓可,为什么?又是有谁开价要人吗?可是山口正在静心养伤,真的有行动,也要等完全康复了才行。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要对可出手? 他越来越不这个组织了,只要让他查到他们的头目是谁,绝对格杀勿论。偏偏这朵“花”,跟暗盟一样神秘,让人完全无法掌控。 季莫扶着额头着太,三天没有合过眼了,表情显得特别疲惫。他长长舒了口气,仰头靠向椅背,不知不觉睡着了。 明暗变化,昼夜替。 可被清晨的光唤醒,听着窗外清脆的鸟叫声,了眼睛,翻了个身。她本想再睡一会儿的,忽然意识到战的事,连忙坐起来。 我这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在客房吗? 她暗忖着,立刻掀被下,就看到季莫坐在自己边。俊逸的五官比先前多了几分疲惫之,腮边生出了青涩的胡髭,神情有点憔悴。 他回来了,她竟然不知道。可蹑手蹑脚地下,拉过自己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细微的动作,把他惊醒,似乎是还在作战状态,眼眸一抬,已经把人按到了上。 “叔叔!”久违的声音,带着孩子般稚的卷音,传入他耳中。 季莫愣了一下,连忙松开按着她脖子的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醒了?” 可望着他,用力点了点头,手很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昨晚。”他答,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尖说,“看你睡得,就不忍心吵醒。” “那demon呢?他醒了没有?”可一想起demon,直接就把季莫推开了,起身下,连拖鞋都来不及穿,朝着客房跑去。 又是demon。 季莫看着她离开,心里除了郁闷,还是郁闷。这个demon怎么就有这么的魅力,明明自己也是刚和可见面,竟然就比不上那个外人。他坐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往楼下去。 钱绎就在那个客房里,看到可,微微挑眉:“他的伤是你处理的?” “嗯,有什么不好吗?”可看到他在,稍微松了口气,但听他这么一问,心又揪了起来。 “一看就是外行干的,刀口都不整齐,好像蚂蚁啃的。”钱绎没好气地撇着嘴,用专业的眼光挑刺。他的心里真的很光火,对外说是参加什么学术研究,其实就是跟着季莫去做战地军医。连着三天做了几百台手术,而且是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下,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好不容易平息了,想着回a市好好回去睡一觉,结果还被拎来“义务加班”,真的很想直接掐死上的人。 “那会怎么样,要重做手术吗?”可来到demon身边,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问道。 “这倒不用,就是以后那条疤很丑。”钱绎吧唧吧唧嘴,给出了解释。 可听了这话,知道他刚才那一惊一乍的表现是故意吓唬自己,扬起拳头:“钱绎,你是猪啊,这么恶劣,直接说他没事会死啊!” “会啊,你这种外行人,这么处理,不死是他运气好!”他不知死活地接着道,可二话没说,一脚踹了过去。 “哇,你想干嘛,谋杀啊。”钱绎拎起药箱就往外跑。 “对啊,改天我一定杀了你这个无良医生!”可生气地朝他竖中指,追上去关上了门。她回到demon的边,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很自然的松了口气。 季莫推门进来,走向可,看了demon一眼,说:“他没事了吧?” 可点头,为他重新拉好被子:“烧退了,应该会慢慢好起来的。”有伤口的时候,最怕就是发烧,这就意味着伤口有炎症。 “可真是越来越小大人了,连伤都会处理。”季莫的话听起来特别酸,眼神有些哀怨,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口:“那叔叔这里伤怎么办?”他一想到揍傅昕那天的情景,就浑身不舒服。后来听罗毅说,她还差点被那混蛋欺负了,就气得想把人碎尸万段。幸好,可已经跟他摊牌了,不然真的会被气疯掉。 “你受伤了吗?”可紧张地检查他的口,伸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并没有看到伤痕,蹙眉道:“没有啊,这不是好好的。” “笨丫头,心里的伤,内伤。”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出很不舒服的表情。 “内伤?”可上下打量着他,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抚摸着,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受的?” “就那天晚上,你竟然那么维护傅昕,叔叔真的好伤心哦。”他苦着脸,说得特别委屈。 “哦,那你应该知道,我是假装对他的呀。”可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说起那晚的事,她还生气呢,好好地给他打电话,竟然是蓝蔓姿接的,想气死她啊。 “知道又怎么样,心里还是会生气啊,尤其是罗毅告诉我,那混蛋竟然想欺负你,我都快气死了。”季莫又恢复成了孩子气的样子,带着点撒娇的调调,跟那天晚上截然不同。 说实话,那晚,他那暴戾的样子真的让人害怕。 “哦,然后你就去酒吧喝酒吗?”可微微挑眉,眼神转冷。 …… “那不是正好跟钱绎一起嘛,就去喝了两杯。”季莫尴尬,他明明记得当晚给她的电话都没有接通啊,她怎么就知道了。 “嗯,是啊,喝两杯,然后还遇到了旧情人。”可的笑容很甜,很妩媚,双手却紧握着,骨节“咯咯”作响。 “什么旧情人?这谁说的?”季莫蹙眉,那晚他其实喝断片了,只知道最后是钱绎把他送回家的。 “我亲耳听到的,”可的眼眸笑弯弯的,好像月牙一般人,声音清脆一字一顿:“莫、莫。” “什么?什么莫莫?”傅昕有点印象了,当时自己好像已经醉了,然后蓝蔓姿出现了。 “这个世上除了蔓姿姐,还有谁叫你莫莫吗?”可的笑容越发灿烂,脸颊梨涡浅浅,出皓白的牙齿,下一秒拳头重重落在他腹部:“老混蛋,你还敢跟我说那晚的事,我打电话给你竟然是蓝蔓姿接的,你还内伤!我现在让你内伤加外伤!”说完,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 她还要去学校,懒得和他废话。 季莫吃痛地倒了口气,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他真的给可打了很多电话,但是她都不接,最后他喝晕了,就被钱绎送回家了。 他懊恼地坐在边,手不停着生疼的小腹,脸很憋屈。 “嗤……”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很低的嘲笑声,他转头看去,发现demon已经醒了,冰绿的眸子是不屑地看着他。 “demon?”季莫连忙站起来,表情转为严肃,“你什么时候醒的?” demon笑了笑,声音有点沙哑,却还是可以清楚表达:“在你内伤的时候。”他说的是中文,语调是嘲讽。 季莫的眸光一沉,大手紧扣着他的脖子:“你不怕我杀人灭口?” “那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demon有这个自信。 “她不会知道的。”他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把罪责推给其他人。 demon轻笑出声,使得伤口被牵扯得疼。他说:“就我对你的了解,你还是有点原则的,不会随便杀人。” “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你了解?”季莫眯着眼睛看着他,手上的力度加重。 “你要杀我,早就可以杀了,何必等到现在。”他知道昨天在小巷里,他真的想杀了自己,只要一就可以了。而且可只会把这件事归罪于暗盟,绝对不会联想到他。 “是啊,我真的应该杀了你,竟然让可身护着你,还让她受了伤!”季莫的眼里迸出火花,手上的力度让demon渐渐觉呼困难。 “那你呢,突然失去联系,手机打不通,让可陷入‘桔梗’的危机中,我还想杀了你呢!”demon的眼神同样变得冷血无情,故意道:“我现在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该不该放弃可,我觉得她对我还是好的,似乎比你好。” “demon!”季莫怒斥一声,琥珀的眸子暗沉冷厉:“你真的想死吗?我警告你,别碰可,她是我的!” “你的?”demon笑着挑了挑眉,说,“那你就给我好好保护她,别再让她陷入危机了!”眼神严肃认真,左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翻转,拔掉了自己右手上的输管,反把季莫到了上。 他的左手才是自己的正手,灵活度和力量远胜于右手。 季莫完全觉到了这点,挥手煽开他的左手,双腿和他对攻较量,踢踹蹬,剪刀脚,总之目的只有一个,把对方攻下。 “demon,你最好老实一点,我不想欺负伤患。”他如果卑鄙一点,只要攻击他的伤口,就可以轻松取胜了。可是,他是季莫,赢的是实力,绝对不会做这种投机取巧的事。 “我看你连伤患都赢不了。”demon其实算准了他为人高傲自负,一对一的较量绝对不会耍手段。 两人就在上你一拳我一脚地过招,那样子暧昧极了。老易开门进来,看到这一幕,眉心紧蹙,连忙退了出去:“少爷,小姐要去学校了,是我送她去吗?” “嗯,你和罗毅一起送她去,贴身保护她。”他对着门口吩咐着。 老易听了,连忙应声离开,心里想的是少爷和demon在干吗?搞基吗? 两人确定老易离开之后,接着打起来,被摇得吱嘎吱嘎响,屋外的佣人都好奇地躲在门口听着,窃窃私语着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脚竟然断了,两人同时摔到了地上。 demon扶着椅子站起来,还想继续,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少爷,demon先生的管家到了,要请他进来吗?” “不用,让他在客厅等。”季莫昨晚就联系了汉斯,因为汉斯他们被警局拘留,他就打电话给部门负责人,让他们今早把人放了。 demon知道是汉斯他们来了,轻挑着眉梢道:“今天就到这吧,免得我继续留在这里,你内伤更严重。”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