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能拖多久是多久,最好就是在我和爸妈回来之前,维清回来了,然后就来一个不了了之,所以这几天舅妈你们应该不是担心,而是害怕吧?” 夏维桢平里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不说话不代表不会说话,这一番话说出来,直把薛母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红。 夏维桢敢这么说,就是敢承认他这几天就是故意不给他们打电话的,原本因为薛恬恬囚夏维清的事情,已经够让他生气的了,偏偏他们还想要隐瞒事实,不给他打电话。 于是夏维桢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他们不想要让他知道夏维清失踪了,那么他也没有理由让他们知道夏维清就在他这里。 “你你你……”薛母看着神不变的夏维桢,气得都想要骂人了,但是当他那冷漠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她的喉咙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偏偏夏维桢没有半分要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他的目光落到了薛恬恬的身上,然后冷声道:“过来。” 薛恬恬见状,身子一哆嗦,任谁都知道现在过去的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了,所以薛恬恬摇了摇头,越发害怕地躲在薛母的身后,不敢出去。 “你想做什么?”薛母伸手,将薛恬恬护在自己的身后,像是护着幼崽的老母似的,然后看向薛父,开口道,“孩子他爸,你愣着做什么?没看到他们想要做什么吗?” 薛父闻言,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薛恬恬是他的女儿没错,但是也确实是做错了事情,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她应该承担的责任。 想到这里,薛父没有回应薛母的话,而是站到了一旁,不说话。 见状,别说薛母了,就连薛恬恬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薛父开口的话,夏维桢或许还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息事宁人,可偏偏薛父什么都不说。 夏维桢见状,就知道他这位舅舅大义灭亲了,因此也没有其他顾忌,上前,用巧劲将薛母拉到一旁,然后伸手将躲在她身后的薛恬恬拉了出来。 薛恬恬吓得忍不住尖叫,生怕夏维桢像薛父一样二话不说就给她扇了一巴掌,可是夏维桢没有,他将她拉出来之后,拉着她就上了二楼,。 薛母唯恐夏维桢拿薛恬恬出气,连忙追了上去,而夏教授他们也想知道夏维桢想要做什么,于是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夏维桢一路拉着薛恬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将她拉到了夏维清的房间,然后指着房门上的斑斑血迹,对薛恬恬道:“看到了没有?那天维清就是用手砸这个门,把手背都砸烂了,你都不肯将他放出去。” 然后伸手,又将她拉到了窗边,继续道,“维清拿着单和被子在一起,从二楼爬了下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里不是二楼,如果单和被子没有稳,维清要是摔下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紧接着拽着她,直接将她拽倒在地上,神愈发冰冷严厉,指着这个房间道,“你看看,你之前就是把维清关在这个房间里面的,两天,你把他关在这里两天,薛恬恬,夏维清是我的弟弟,不是我们夏家的一只狗,把他当畜生一样关在房间里,谁给你胆子,嗯?让你敢这么做?” 夏维桢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薛恬恬,不顾她苍白的脸,道,“你既然敢对维清做这些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我夏维桢可以没有你这个表妹,却不能没有夏维清这个弟弟,所以这两天你最好就安分待在这里,否则的话,别怪我没顾及舅舅的颜面!” “不!” 薛恬恬还没开口呢,薛母就尖声反对了,“维清已经没事了,为什么还要把恬恬留下来?这几天恬恬已经受到教训了,维桢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舅妈。”夏维桢冷眼看着她,开口道,“没事不代表事情没发生过,你放心,两天之后你再来这里接恬恬,她一样会毫发无损!” 夏维桢的话,让薛母一噎,他这话,分明就是拿她刚刚的话来还给她的。 而薛恬恬已经被夏维桢给吓得话都不敢说了,虽然以前就知道她这个表哥不是好惹的,但是她怎么没想到当着她爸妈的面,他竟然还敢会这么做,而且她爸还没有反对。 薛恬恬虽然被养得娇纵任了一点,但是也不是蠢的,因为夏维桢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再说真的,要是她真的敢来的,只怕她这个表哥是不会放过她的。 这么一想,薛恬恬倒是不敢跟薛父薛母他们哭诉了,前者就算哭诉了也不会帮她,而后者,哭诉了她也做不了什么。 “大嫂,我觉得维桢做的没错。”薛董看到夏维桢做的这些,所说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意见,特别是当看到那房门上的血迹时,她就会想到那天的小儿子在房间里这么用力地砸门,薛恬恬都不肯开门,让薛董忍不住怨恨她这个侄女竟然这么狠心。 因此听到夏维桢的话,她便开口道,“但凡你们有想过亡羊补牢的话,就不会不给我们打电话,你们怕事情被人知道了,所以宁可选择隐瞒,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维清没有在维桢那里,他在外面会出什么意外的吗?” “恬恬是你女儿,你可以为了你女儿选择隐瞒事情,但是维清是我的儿子,我也可以为我儿子选择追究到底,你放心,恬恬怎么说也是我大哥的女儿,我不可能看着她去死的,只是维清受的罪,她必须得还回来,现在请你们先离开吧,短时间内最好看到我就掉头走!” “还有,至于维桢以后想要娶什么人,这是我们夏家的事情,就不劳你们牵红线了!” 虽然薛恬恬之前没有明说,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薛恬恬所说的谢静蓉,薛董也有几分印象,毕竟平里不见面,但是每当逢年过节的,也有过接触。 这次的事情,薛恬恬有错,谢静蓉也逃不掉关系,而且如果她能够有承担,来这里主动跟他们道歉的话,薛董还会高看她一眼,可偏偏此时在这里的人,没有她! 薛董打小子就泼辣,还被长辈们戏称是小辣椒,从这个昵称中就可以看得出她的子有多呛了,偏偏在家中的时候父母和兄长都宠着她,于是三岁定八十,就算如今为人母了,子依旧不减当年。 原本因为薛恬恬竟然囚夏维清的时候,已经够让薛董生气的了,而薛母又是这副拎不清的样子,见她还能说出薛恬恬还只是个孩子,夏维清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这样的话,薛董简直气得恨不得上前就她两耳光。 只是即便没有行动,但是她说出口的话就跟带着火气似的,简直犹如一记耳光,直接扇在了薛母的脸上。 薛母从前嫁到薛家的时候,就领教过这个小姑子的泼辣子了,后来她嫁了人,离了家,家中的公公婆婆又是个不管事的,薛母才算是彻底的当上了当家媳妇。 这么多年来,因为不住在同一屋檐下,她和薛董这个小姑子的姑嫂关系倒是有所改善,最主要的是薛董懒得跟她心什么的,面子上过得去就好了。 于是久而久之,薛母就忘记了以前薛董是如何对她的,慢慢地在她的面前端起了嫂子的架子,只是薛董对她只是懒得说,并非是不敢说。 所以现在薛母一下子被薛董这个小姑子这么当众数落,当即脸比被夏维桢一针见血地戳穿还要更加难堪。 薛父倒是知道自己的妹妹就是这个子的,所以听到她这么说,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而且对于女儿所做的事情,子所说的话,薛父不敢苟同。 夏维桢想要教训薛恬恬,薛父没有意见,他对这个大外甥非常相信,知道就算他要动手,也不会害了薛恬恬,顶多就是让她多吃点苦头罢了,因此没有反驳他们的话,而是道:“既然如此,那恬恬这两天就麻烦你们了,过两天,我再亲自过来接她。” 这么说着,薛父就转头,看向薛母,道,“走吧。” “孩子他爸,你这是要把恬恬留在这里?”薛母完全没想到薛父竟然这么狠心,她道,“你明知道他们不怀好意,恬恬留在这里要是有个好歹的话,那……” “闭嘴!”薛父火冒三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维桢他们是这么不知分寸的人吗?再说了,要不是有你的纵容的话,又怎么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薛父看到薛母这个样子,真的很想一巴掌扇过去,在夏维桢将夏维清给他们照顾的时候,他就已经叮嘱了薛母,让她好好照顾夏维清。 结果她倒好,为了撮合她那个不知所谓的侄女,竟然将夏维清给薛恬恬她们去照顾?这不是在来吗? 见薛母还想说什么,薛父发狠了,道:“你要是觉得委屈的话,你就回你的娘家,以后都别回来了!” 薛父这几天忙着警察局的事情,已经一肚子火气了,现在又遇到这样的糟心事,简直就忍不住了,他训斥完薛母之后,又对薛恬恬道:“这两天你安分地待在这里,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否则的话,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不讲父女情面。” 说完之后,薛父对着薛董他们点了点头,神有几分疲惫,道,“我先走了,要是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然后又看向夏维清,开口道,“维清,这次是恬恬做得不对,我这个当爸爸的,替她给你道歉,以后她要是敢再找你麻烦的话,跟舅舅说,舅舅帮你料理她。” 说完之后,薛父就率先离开了,薛母看了一眼大步离开的薛父,又看了一眼房间内的薛恬恬,以及神冰冷的夏维桢等人,跺了跺脚,最后还是认命地追上了薛父。 对于对薛恬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事儿,薛父不反对,夏维桢坚持,薛董他们没意见,如此一来,她还能做什么? 只是刚跟着薛父出了夏家的门,想到她这二十几年都在薛董面前端起了大嫂的架子,现在却一朝回到改革前,到底有些意难平,忍不住对薛父道:“以岚那个子,我好歹是她大嫂,她说话这么不客气,还有维桢,把以岚的子学了个十足,都没把我当做一个长辈一样对待,要是……” 薛母的话还没有说完,薛父就冷声打断了,他道,“闭嘴吧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别怪以岚和维桢两人不给你面子,你自己先检讨一下你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吧。” “我做错什么了?”薛母见薛父如此,忍不住开口反驳道,“静蓉喜维桢,我这个当姑姑的帮一下忙,撮合他们一下,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我知道,你们就是看不起我们谢家,觉得我们高攀了你们薛家和夏家是不是?” “你又扯到哪里去了?”薛父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沉声道,“我们没有看不起你们谢家,我的意思是,就算谢静蓉喜维桢,就算你要撮合他们,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你们这个理由本站不住脚。” “谢静蓉想要借着这件事在以岚他们面前讨个好,我不反对,但是维清出了事,她不仅没有主动告诉我们,还和恬恬一起把事情隐瞒下来了,到今天,瞒不住了,才来告诉我们,要是维清出了什么事的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还有今天来这里认错,你的那个侄女呢?她去哪里了?做错事不要紧,要紧的是做错事了还不敢承认,这样的人,你还是别扯到以岚他们家里,祸害他们一家吧!” 说完,也不管薛母是什么反应,薛父就先行一步了,没办法,之前以为夏维清失踪了,派了不少的人去帮忙,现在夏维清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他自然要去善后了。 而留在原地的薛母听到薛父刚刚的那番话,不仅没有半分的悔意,反倒是更加认定了他就是嫌弃她的娘家,心里头越发地觉得委屈了。 只是现在丈夫不理她,女儿又不在她身边,薛母都不知道该和谁抱怨好,只好在原地愤愤不平了一会儿,然后就灰溜溜地走了,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薛母心想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夏维桢,帮忙看着夏维清了。 对于薛母这种只会将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的人,别指望她这辈子能有让人尊敬的一天了。 而且薛母自认为今天的事情,夏维桢教训了一番薛恬恬,将她扣留在夏家以牙还牙之后,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可她却忘了除了薛恬恬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罪魁祸首呢?按照薛董的子,哪是那么容易就放过他们的?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题外话------ 唔,大夏哥哥帅帅哒,另外,大概还有一两章【两三章?看萌作者的码字速度而定】之后就可以看琰琰和大言两人互相倒追的甜甜的情节啦【可以说萌作者期待已久了咩?】 ☆、v067 宴会,失踪 书房内,乔振天正和乔伊静通完电话,想到乔伊静在电话那边歇斯底里的样子,乔振天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一旁的老者,开口问道:“杨伯,按照你的经验,你觉得这个夏琰能够治好伊静的伤的可能有多大?” 杨伯闻言,想了一下,然后道:“如果照这样看来,可能一半一半吧,从元老的病可以看出,她确实是有真材实料的。” 听到杨伯的话,乔振天皱了皱眉头,然后道:“杨伯,你之前不是说这可能是江老为了给夏琰造势,所以才将元老给她去治疗的吗?” 闻言,杨伯点了点头,他道:“没错,之前看到这个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黎德明和欧广的哮病也被她治好了,如果说只有黎德明一个的话,我们还可以说她是巧合,但是紧接着欧广又被她治好了,这样看来,这个夏琰可能有她自己的一套办法。” 中医博大深,能用针灸来治好哮病,杨伯虽然觉得很惊讶,但是更加惊讶的是夏琰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治好黎德明和欧广的哮病。 “我想,可以让她来试试,几率不小。” 杨伯开口道,听到他的话,乔振天沉思了一下,乔伊静的这个伤太古怪了,之前他们也有所听闻,说被夏至他们的炸药炸伤的人,基本上就是噩梦的开始。 但是他们从未见过,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乔伊静被炸药的碎片擦伤的第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因此伤口越来越严重,越来越溃烂。 从不过小小面积的擦伤,到现在的几乎遍布整条手臂,就可以看得出,如果不抑制,不治好的话,只怕这个伤口会蔓延至全身,直到现在,他们才理解什么叫做噩梦的开始。 刚开始的时候,乔伊静的伤不管中医也好,西医也罢,用什么药,伤口都无法愈合,直到那时候,乔伊静才开始重视起来了,可惜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乔振天不是没想过替乔伊静去偷解药,只可惜这些炸药据说是夏至他们自己研制的,且不说有没有解药,就算有,那也只有他们才有,江子崖他们可是一向都是行踪神秘的,因此这个办法本行不通。 后来,杨伯发现九死还魂草可以缓和乔伊静的伤,于是在得知青省有九死还魂草之后,他们便去了青省,谁知道那么巧合,拥有九死还魂草的人竟然是江子崖。 如此一来,说不定他们不仅能够得到九死还魂草,而且还能得到那解药,可惜最后莫名其妙地被人闯了进来,结果功亏一篑,甚至和江子崖他们都结仇了。 “只是……”杨伯皱眉,看向乔振天,开口道,“大小姐的伤不是什么普通的伤。” 如果夏琰能够治好的话,那么自然是最好的了,但是如果没能治好呢?又或者没能治好又出去了呢? 杨伯的话,恰好是戳中了乔振天的软肋,他不怕让夏琰来给乔伊静治病,就是怕她会把乔伊静的伤出来,但是这个是无法控制的。 就好像他身边的杨伯,和他的那些同行,如果遇到了什么棘手或者奇怪的伤和病之后,凑在一起自然会谈的。 夏琰有江老爷子这个师父,不管治好没治好,恐怕都会跟江老爷子说,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的,事情指不定就传出去了。 乔振天之所以怕出去了,是因为这样一来,江子崖他们就已经可以肯定夏至的死和乔伊静不了关系了,虽然说现在他和江子崖他们撕破了脸面,但是到底没有和夏至的死扯上关系,否则的话,除了会惹上方幼寒他们之外,还有其他的势力,特别是伯爵他们。 毕竟之前方幼寒他们因为夏至的死,完全迁怒到伯爵的身上,伯爵之所以没有计较,是因为他们都是夏至的人。 但是如果让伯爵知道夏至的死和乔伊静有关系的话,那么保不齐在方幼寒他们那里收到的迁怒全都发到乔伊静,或者他们整个乔家身上了,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他们不适宜和伯爵对上。 如果夏琰只是一个普通的,在中医这方面有着特殊天赋的小姑娘的话,那么乔振天自然不会有所顾忌了,不管到最后夏琰有没有治好乔伊静,他们只要将她杀了就是。 但是夏琰现在不仅是江老爷子的徒弟,还和傅家,赵家以及元家扯上关系,言下之意,便是他们如果不光明正大地请她治病,又完好无损地将她送回去的话,那么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劫持走了。 可现在问题是,这里是京城,不是在晋省,他们想要这么做的话,保不齐会让人发现,毕竟这里不是他们乔家的地盘。 只是想到乔伊静现在这个情况…… 乔振天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试一试吧,不行的话……” 后面的话乔振天没有说出口,但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既然选择了请夏琰来给乔伊静治病,那么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了。 第一,光明正大地邀请夏琰。 第二,找机会将夏琰劫持走。 不管是选择哪个,都得从长计议,可下一秒,乔振天忽然想到了两天后的仇新生的宴会,一时之间,一个计划在脑子里面生成了。 *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