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生无力地用手了眉头,这种被用烂了的梗,错漏百出的谎话…… “哪个混账敢暗算九公子!”苍驹义愤填膺道:“九公子可还记得名字,老子赶明儿就带人去一脚端了他的窝!他的,竟敢偷袭九公子!” ……也只有他们斋月楼的苍驹会相信。 月云生弯了弯,云淡风轻地道:“苍驹,九公子都没说被暗算,你怎么就知道他是被人算计?” “这还用问吗?!九公子武功那么好,行侠多年来从没有失手过!肯定是那些做了坏事,心里头有鬼的人,为了一己私和自己的安全想要偷偷铲除他!”苍驹言之凿凿,掷地有声。然后走过去,伸手拍了拍肖祈的肩膀,“九公子别怕,既然楼主救了你,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们斋月楼众人必定会护公子安全!” “我怎么敢劳烦各位。”肖祈惆怅万分地摆头:“没想到我凤九天行走江湖多年,最后竟也会被这宵小之辈偷袭得手。” “九公子可别这么说,那个慕容老是说什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肯定就是那一失!”苍驹连忙安自己崇拜多的肖祈:“你看你今晚不是和楼主得手了吗?楼主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都不告诉老子和娘娘腔!” “承蒙右领主错。”肖祈有模有样地拱了拱手,“后还有机会。” “真的?!”苍驹听了,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九公子也别见外,整天喊那劳什子右领主,喊我苍驹便好!” “苍驹。”肖祈也不扭捏,利索地喊道,然后似是想到什么烦心的事情,剑眉紧锁。 苍驹此时此刻,终于学会了察言观,忙道:“九公子可有烦恼之事,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帮你想想法子。” “近来北戎因与百越开战,都城风声稍紧,里头发现失窃之后,肯定会严密排查。我正愁着这些珍宝不好处理,难以带出城外啊……” 闻言,月云生含笑睨了肖祈一眼。 肖祈回以无辜一望。 “那有何难!”苍驹豪气冲天地拍了拍脯,“此事给老子,老子帮九公子保管这些宝物,等风头过去了,再协助九公子物归原主!” 肖祈听了,顿时像是大松了口气,“苍驹此情此意,我凤九天无以为报……” “得了,九公子别说客气话,你是我们楼主的救来的人,我们一定帮你到底!”苍驹就算向来有些愚钝,却也知道此事风险很大,若一旦走漏风声,斋月楼这干系不掉,肯定棘手得很。可他不想拒绝肖祈,却又生怕月云生反对,只好讨好地看着一旁的月云生,拼命朝一旁不说话的梓炎递眼,让他帮忙:“楼主,你说对吧?” 梓炎无奈地掩面,大概在场也只有苍驹还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 “嗯。”月云生也不整苍驹,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我们楼主,老子就知道!”苍驹眉开眼笑地看着月云生。然后伸手拉过旁边的梓炎,对肖祈道:“九公子不用担心,此事有我和娘娘腔在,保证万无一失!” “这真是太好了!”肖祈连连点头,“有劳两位费心了。” 梓炎知道月云生恐怕也早有此意,不然也不会如此顺水推舟,让他们帮忙处理此事,便朗声道:“正如苍驹适才所言,此事由我们二人,楼主和九公子尽可放心。” “嗯,时候亦不早了,你们收好这物什后,也早些休息吧。”月云生见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抱着白王便招过肖祈,准备上楼,“我与九公子还有要事相议。” “是,楼主。”苍驹和梓炎应了声。 过后,月云生和肖祈便转身朝上面走去,留下他们两个处理从里出来的一大堆古董与玉石。 ~※~※~※~ 月云生刚在厢房里头坐下,就觉到怀中的白王徒劳地挣扎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被裹得只剩下一对眼睛能动的白王,表情在不自觉中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一旁的肖祈见了,稍稍弯了弯,虽然一直没说,但月云生对那还是喜得很。可是,他眼眸里头的泽不由暗淡了几分,依着这的子,恐怕最后是留不住啊…… 白王微微抬头,看着月云生的那双眸子,竟是少有的蓝,深邃漂亮得宛若一弯碧蓝的寒潭,但此刻却似乎有点无辜。 月云生见了,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无奈地看着那王,“你若能安生呆着,把身上的伤养好,便不会受那么多罪了。”话刚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微变,连带着原本的笑意都如烟云一般刹那消散。伸手轻抚着王,他苦笑着低声道:“可你原不属于这里,又怎么会愿意呢……” “云生?”肖祈捕捉到他那微妙的情变化,不由有些担心。 目光从王那里移开,月云生看着肖祈,轻轻摆了摆头,“无碍,只是想到过去一些事,一时间有些触景伤怀。” 肖祈听了,薄紧抿。快走了两步,挨着他坐下:“我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但古语有云,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注41)” 月云生听罢,不由轻声一笑:“这话听着,竟觉得不像是你会说的。” “喂,再不济,我好歹也是跟大儒学习过的啊!”肖祈气闷,存心想让他转移注意力,故意鼓起腮帮子瞪着他。 而月云生怀里的白王也微微动了动,瞅着他的目光更无辜了些。看着裹得跟粽子有得一拼的,他无奈地笑了笑:“好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月云生正了正神,一边伸手帮王把布条解开,一边和肖祈说道,“明北戎肯定会因今夜失窃一事,掀起轩然大波。我们正好借此事,转移众人对铜雀台的注意力。但同样的,皇的守卫也必定会比今夜更严密,届时我们想要救出大皇子势必会难上加难。而且,为了避免赃物外,都城城门的进出审查也会更严。” “我知道。”肖祈听了,头疼地伸手了额心,“这恰恰是我方才一直头疼的。但有所得必有所失,本来救人已经很难,所以,倒也不怕破罐子破摔。” “你倒想得开。”月云生闻言笑了一声,手下已经帮白王把布条全部解开了。原本给它用的是上好的金疮药,虽只是几但伤口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可今天这么一折腾,好几处没好全的又裂了开来,月云生无法,认命地又帮它开始上药。 白王折腾了那么几,似乎也学乖了,知道他们并无恶意,便趴在月云生怀里不动,任由他摆上药。 “若不想开,我还能如何?”肖祈瞅着那乖顺的王也来了兴致,看着月云生小心翼翼地给它上药,“这王也学乖了,竟不动。” “吃过几天苦头,它也知道,有些徒劳无功的事情,不如不做。”月云生笑了笑,“有空折腾,倒不如早点养好伤,卧薪尝胆,伺机再做谋划。” “唉……”肖祈干脆凑到王的面前,一人一几乎是鼻尖顶着鼻尖。他静静与那双蓝的眼睛对望,“我有时候觉得,如果自己能变成一头,说不定就能闯进去那铜雀台。” 月云生上药的手顿了顿。 肖祈不解地抬头,看着他一副失神的样子,“怎么了?” “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月云生斟酌着开口:“有点想法了。” “什么?”肖祈闻言一怔,回过神后忍不住调侃道:“你不会真想说,你能跟仙人一样把我们两个变成两只鸟,然后飞进去把大皇兄也变成一只鸟,三只鸟一起飞出北戎吧?” 月云生手脚麻利地帮王上完最后一点药,把它放到厢房角落的一个窝里。 转身看着肖祈,沉思过后,他郑重道:“大约会比那更大胆。” 肖祈听着,像是被勾起了兴趣,兴致地问道:“你快来说说,到底如何大胆?” 嘴角扬起,沉静如水的眸子里带着几分飞扬的笑意,月云生看着肖祈,一字一句道。 “我们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第41章 【一六】 红烛,间柔情 月如霜,洁白的冷光带着寒意的余芒洒了一地。 因为昨夜皇珍宝阁失窃一事,今夜的北戎皇戒备较之往,更为森严。成群结对巡夜的士兵,步伐整齐地在里头逡巡着,数十个灯笼明亮的火光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穹。而在众人没有觉察的暗处,有两道黑影借着夜快速地行进着,一路悄然无声,几乎与这深浓的黑夜融为一体。 两人在拐角处停下,随后那气势恢宏的殿宇外,静谧的晚里,又一队卫军慢慢走了过去。 月云生和肖祈二人紧贴着殿外冰冷的墙面,略显昏黄、明灭不定的烛光从雕花的窗棂里头,漏了出来。他们往里头望去,只见重重叠叠的黄帷帐之内,御榻上有两个错的人影晃动着。 肖祈轻轻比了一个手势,两人便从窗户里一跃而入,悄无声息地潜入房内,飞快地绕过那尊吐着烟雾的青铜大鼎,躲在了后头的书案下。 两人刚定下心神,便听见帐幔里头传来一声格外娇媚的嘤咛声。 月云生和肖祈顿时齐齐一僵,尴尬地面面相觑。 “陛下,您快别这样戏臣妾了,臣妾好生难过。”女子那柔美的声音听得在上头的男子,呼也不由又沉重了几分。 “妃……”男子低沉喑哑的声音在空阔的殿内缓缓响起,带着浓浓的情味道,“朕就是最你这拒还的模样。” 北戎皇帝调笑的话音才落,月云生二人便听见如水般起伏的呼、节奏极快的撞击声和抑不住的呻声此起彼伏地、不住地在耳边响起。 “……” “……” 如此暧昧的情景,和气里飘来淡淡的味道,让书案下的两人不由有些面红耳赤。 ……没想到,他们竟遇见这活生生的一幅之景。 月云生尴尬地别过脸,肖祈觉到他的身体微微变得有些僵硬。他朝他望去,才发觉月云生的耳尖早已鲜红滴,在昏黄的烛火下,连那在外头的脸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 因为挨得极近的关系,肖祈看见随着御榻上那两人动作变得越发的烈,身边那人几乎一脸羞愧死的样子。好歹也是闯过江湖的人,肖祈没想到他这人竟还这么的纯情,顿时心思一动,伸手便拉住了月云生低垂一侧的手。他温凉莹白的指尖,触手温润如玉,让人一时间有些不释手。 恍若惊弓之鸟一般,月云生猛地扭头看着眼睛含笑的肖祈。 那瞪大的眼睛,与那惊诧中又不得不勉力维持冷静模样,看得肖祈不由心生怜。 把玩着那人修长的手指,察觉那人想手而去后,肖祈不紧不慢地扣住他本逃开的手。 生怕被另外两人觉察,月云生不敢出声,只能转头一脸无奈的瞅着肖祈。 角高高的扬起,两人本就紧贴着身体,此刻因为肖祈的动作,几乎是毫无隙的贴合着。彼此温热的呼从鼻腔里头涌出,徐徐铺陈一脸。 月云生忽然发觉,就连自己脸上那半截冰冷的面具,此刻似乎也变得灼热起来,几乎要把他烫伤。书案下的空间太小,他早已是退无可退,若是自己动作太大,他又怕被外头的人察觉他们的存在,此情此景,月云生只能在心底暗叹,还真是无法可解。 见月云生脸写纠结,肖祈不由一脸坏笑,原本便俊朗万分的眉眼,此时更是耀眼夺目。伸手搂住那人劲瘦的,肖祈明显觉那人又是一愣,那双星眸失神的看着自己,待反应过来后,那黑漆漆的眸子里便带了几分怒。 明知道他在生气,自己却不知为何越看越喜,觉得月云生这样子比起平常要可许多。肖祈忍不住凑到他的耳旁,轻嗅着他身上那人的冷香,顿时觉得整个人都魔怔了一般。月云生见了,似乎伸手推了推他,但却被他无视了,手死死地把那人扣在自己怀里。 随着北戎皇帝越发烈的动作,他身下的女人息声越来越急促魅惑,让人听着便血脉张。月云生和肖祈二人本就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听见后,不由都有些气息紊。 就在那两人双双攀上巅峰的时候,月云生只觉自己上忽然一热,接着毫无防备的牙关便被人撬开,整个人更是被肖祈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震惊万分,一时间竟忘记了其他,连呼都忘记,只能愣在那儿任由身边那人肆意采撷。 肖祈觉察到他的失神,一手搂着他的,另外一手长袖一甩,一个黑的竹筒便从他的袖底滑出,朝御榻之上直直飞去。 很快,随着炸开的竹筒,白雾四溢,御榻上两人顷刻间便没有了声响。 肖祈这才轻轻离开了月云生些许的距离,看着被他在身下明显还没回过神的月云生,不由轻笑了一声,宠溺又无奈地低唤了句:“云生啊……快气。” 月云生这才回过神,顾不上此刻羞红的俊脸与二人极其暧昧的姿势,便条件反般地看向御榻之上,一脸戒备之。 “喂。”肖祈故作生气地低下头,看着他,两手撑在他的脸侧:“你竟然还有心思看别人。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 闻到空气里已经散去不少的香,月云生这才松了口气,回过神正视此刻二人不太对劲的姿势,斟酌了片刻,开口道:“肖祈,我们……”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看见肖祈削薄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他便忽然垂下头,轻触上他灼热的,封住他所有余下所有的话。 月云生顿时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肖祈原本只是想戏下月云生,可是瓣紧贴的那一刹那,他就像被蛊惑了一般,所有的理智与现实早已双双被抛却脑后。只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吻着他,像两株纠而生的藤蔓,永不分开。 身侧的烛火还在燃烧,照得整个殿里头亮堂通明,垂下的烛泪堆积起厚厚的一层。旁边的青铜鼎里吐出的轻薄雾气,让人如坠梦境。 月云生除了偶尔会动的眸子,似乎连如何呼都已忘记,一双凤目离地望着肖祈。肖祈见了,喉底滑出一声笑,伸手把他紧紧地拥在身前,凑到他的耳边,磁的声音魅而危险:“云生,别这样看我。” “什么?” 月云生下意识反问,结果他刚抬眸便看见肖祈的脸再一次在视野中无限放大。 “我会认为,你是在惑我。” 瓣被那人用力地住,撬开贝齿,灵活的舌便探了进去。月云生只觉自己的大脑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只能无助地攀住肖祈的脖子,任由他一路攻城略地。齿间都是彼此热烈而绵的气息,侵占的望如同水一波又一波袭来。月云生觉肖祈是发了狠了,仿佛要让他的每一寸都要烙印上属于他的记号。 烈的亲吻让周遭的微冷的空气都沸腾起来,热浪侵袭,月云生觉得自己残存的空气都快要尽数被肖祈夺走一般,呼不过来的他难耐地动了动,结果听见肖祈轻笑一声,随后被他轻轻放开。 肖祈把他从地上搂起来,月云生此刻手脚瘫软,只能浑身无力地靠着肖祈起伏的膛,大口大口息着。 肖祈的下巴抵着月云生修长的颈项,轻柔地着他小巧的耳垂,亲昵如同颈相亲的鸳鸯。直到月云生的耳尖红得如同滴血一般,连呼都变得凌不堪,他才勉强放过他。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平息着吻过后的余韵。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