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停了好长时间,才又开口。 “阿姨,我很抱歉,因为我的自私,我没有办法放开她。我知道,我的家世一般,人也不算聪明能干,我这些年,做的这些事,不是为了向您证明我配得上她,我只是想告诉您,为了她,我真的可以拼上自己的这条命。其实,哪怕到了现在,我都不敢说出自己一定能让她幸福的这种大话,我能保证的,只是让她比我过得好……” …… 直播结束后已经很晚了,保姆车把孙嘉树和姜凌波送到小区门口,就没再进去。 大堂姐把拿出个u盘递给孙嘉树:“这是银河姐让我给你的,节目组之前在街边做了一些采访,因为时间关系,没在节目上放,就当做给你的礼物,让你自己回家看。” 她又摸了摸姜凌波的脑袋:“哭了一晚上了,看得我都心疼。把眼泪收一收,回去吧。” 姜凌波点点头,一言不发先下了车。 但她没回家,而是沿着条小路,慢地走着。孙嘉树就跟在她后面,两步远,和以前放学后的每个夜晚都一模一样。 安静地走了很久,姜凌波突然顿住,深一口气,然后昂首转过身。 “孙嘉树,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清了清嗓子,表情认真又严肃:“孙嘉树,我问你,你愿意娶我吗?” 孙嘉树微愣一下,随即笑起来。 他朝姜凌波迈步,想要抱抱他的女孩。 “不准说话不准动!你就站在那儿,先听我说完!” 姜凌波扬着下巴,大喊着制止他。 看孙嘉树停下,她才鼓起勇气,盯住他的眼睛,坚决地说:当初是我先向你告白的,所以求婚,也必须要我先来!” “首先,”她理直气壮,“我对你的,绝对不会比你对我的少,就算你找遍全世界,都不可能再找到一个跟我一样你的人了! 其次,我是有很多缺点,但是能改的,我都会改,改不了的,”她一顿,还是很大声地说,“你应该也都习惯了。” “再其次,我虽然长得不算漂亮,但你也没有多帅。嗯我是说,我都看你看了20年了,你就是再帅,在我眼里也没有新鲜了。” …… “好吧,我换一种说法。”她补救道,“如果你跟我结婚了,那就是要过一辈子,等到老了,不管年轻的时候丑还是漂亮,都会变成一个样。反正你老了,我是绝对不会嫌弃你丑的。嗯。” 她自我肯定地点了下头,接着说:“最后,还有一件事。” “铛铛铛铛!” 姜凌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高举着面向孙嘉树,兴奋地不得了:“老姜刚刚发短信,说我妈看了直播,已经同意我们的事了,要我明天带你回家吃饭!” “所以,”她了口气,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孙嘉树,语气如呼般地大喊:“孙嘉树,我们结婚吧!我会用我的下半辈子,拼命拼命地去你,绝~对不会让你后悔的!所以明天,你一定要跟我回家!” 她从未想过,如果这一生里没有孙嘉树,她会活成什么模样。 孙嘉树说,她是他的光,没有她,他什么都看不见。 但其实,他才是她的光,每天都温暖柔和地照耀着她,让她哪怕在最冷的寒冬里,都能有一颗火热的心脏。 所以分别的那三年,就算悲伤难捱,就算思念成灾,她也一直没有放弃希望地在等待。等待她的光,再度归来。 现在,她的光就站在她面前,她屏气凝神,等一个重要的答案。 而孙嘉树,正在静静地看着她。 5岁时的初遇、7岁时的大吵、10岁时的高烧、14岁时的暗恋、16岁时的情动、22岁时的离别、26岁时的付,她的哭、她的笑、她清脆的声音、她弯弯的眉,全都在他眼前一一重现,最终重合成了他跟前的那张脸。 他张开手臂,笑着开口。 “好,我们结婚吧。” …… 几个月后,着肚子的姜凌波在客厅里看银河访谈。 被采访的人是苏崇礼,他可没有孙嘉树的段数,被银河姐刁难得头是汗。 看到一半,姜凌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碰了碰旁边给她剥西柚的孙嘉树:“你上节目的时候,为什么说我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 孙嘉树把西柚喂进她嘴里,挑了挑眉:“我说过吗?不记得。” 姜凌波哼了一声,继续看苏崇礼头大汗。 ** 在银河姐托姜锦绣带给孙嘉树的那个u盘里,有银河访谈的记者对姜凌波的采访。 那天,是电影首映礼的前一天,她刚和孙嘉树从周意的老家回来,心都是恋中的喜悦。在和花苞头妹子出门买衣服的时候,她被记者选中,进行了一小段例行访问。 记者:“请问,你喜孙嘉树吗?” 她毫无羞涩地答道:“喜呀。” “你喜他什么?长得帅?唱歌好?还是其他的?” “我的话,我最喜他的温度。……不明白吗?……嗯,就是只要看到他,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很舒服,很安心。只要他在身边,就觉很有力量,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 “您现实里也认识孙嘉树?”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