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黑,你也帮着动手了?”她蹲地拎起了它的爪子看,果然有一团血。 艾玛,一想到这是人的血,她就觉得膈应得慌。 “喵~”那人把平安打伤了,它给他报仇。 珍珠心中大为动,恨不得把它抱在怀里好生蹂躏一番。 “你先别动,不许舔也不许挠,爪子都是血,我让人打了热水,给你洗洗。” 她找到伙计,让他给端一盆热水。 伙计得了赏赐,又是美人吩咐,自然很乐意跑腿,没一会儿,就端上了一大盆热水。 珍珠用茶壶装了一壶热水,然后抱起小黑,走到痰盂边上,倒出热水冲刷着它的爪子,血水滴落进痰盂里,哗啦啦的直响。 “把爪子亮出来,冲冲里面,哎,对了。” 等她把小黑和小灰都洗了干净,对面的屋子终于打开了房门。 姚浩然吩咐属下送大夫回去,顺便把药拿回来。 珍珠急忙跑了过去。 罗璟披了件厚实的披风坐在椅子上,披风遮住了伤口,他脸还有些泛白。 “玉生,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她好想掀开他的披风,看看里面的伤口,可屋里还有好几双眼睛看着呢。 “没事,就是出了点血,补补就行了。” 罗璟知道她担忧,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罗十三在一旁听着,瞥了他主子一眼,明明肩骨都裂了,还在逞英雄。 珍珠狐疑的看着他没有血的嘴,刚才他半身鲜血的模样太吓人,怎么瞧都不像只受了轻伤的样子。 她回头看了一眼罗十三,他的伤口不少,不过都没伤及要害,经过包扎,看起来问题不大。 炕上躺在的平安突然开口说道:“姐,我饿了。” 半大的孩子,经历了一场紧张刺的搏斗,还差点送掉了小命,神一放松,便觉肚子咕咕直叫,他受了内伤,大夫开了药,代了静养。 “哦,好,姐让厨房给你买熬汤。” 珍珠闻言,又急匆匆地去找伙计去了。 罗璟目送珍珠出门后,视线与姚浩然相,他想起了赵府的事情。 “罗郎将,赵府那两兄弟矢口否认他们掳人一事,分明是想把责任推卸掉,胡姑娘那,最好能问清楚,是谁把她掳了去的。”姚浩然显然也对赵家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冷静的分析道。 罗璟点头,珍珠被掳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糊过去,那个赵家老大狡诈卑劣,凭着一点迹象,便想把事情推抹干净。 “明查查他们的来历,敢这么明目张胆,当街掳人的,不可能没有背景。” 那个赵家老大一直赔罪,说伤了他们很对不住,明定当上门赔礼道歉云云。 他那兄弟赵泽横却一脸便秘的站在一旁,脸不情愿。 “罗郎将放心,祈临县离京城近,这里的县令末将见过,明一早末将便去探查一番。” 罗璟是从四品的中郎将,论官衔,比姚浩然高。 “有劳姚校尉。” “不敢,国公爷令我等护送胡姑娘回乡,谁曾想,才出了京城,便让胡姑娘被人掳了去,实在是我等失职了。”姚浩然懊恼,应该安排人手随时护着胡家姐弟的。 “……这不怪你们,是我太大意了。” 罗璟摇头,他就不该离开珍珠。 珍珠走进来时,两人的脸都有些不好。 “我让伙计把厨子叫醒了,给了十两银子,等会儿就能吃了。” 她犹豫地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可都沉重的。 “珍珠,过来坐着,你先说说看,今天是怎么被人掳去那里的?”罗璟指了指身边的椅子,他离开一刻钟的时间,她都经历了什么? 珍珠顺从的坐下,想起她在那间厢房里,听到的话,表情也慎重起来。 她把事情的经过缓缓说了一遍,说道在厢房里偷听到的内容时,选择的避开了一些有关她的内容。 罗璟听到想要把她献给上面的人时,脸变得铁青。 竟然是想把珍珠送给人当脔,这个赵泽横,打的是这个主意,罗璟没受伤的右手握成了拳,眼中的怒火似要涌而出。 等他听到那句‘最得宠的美人病了’的时候,他脑子一顿,似有所。 难道,他们攀附上的是他? 一张脸顿时冷得似冰。 “胡姑娘有没有见到那三少爷的样子?”姚浩然问道。 “没有,他们正说着话,罗璟他们就来了,院子那边传出打斗的动静,那个三少爷带着人赶过去了。”珍珠摇头,她确实没看到那男子的长相,隔着厚厚的帷帐,人影都没看到。 姚浩然与罗璟对看了一眼,京城里,有能力让这些黑白道争相附翼的,能有几人,特别是在太子身亡后。 三皇子韩轶,野心不小啊,太子还没发丧,私底下已经开始招揽各贤能了。 赵家兄弟,估计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能在韩轶面前得脸,赵泽横才想着献上美人,博取三皇子的心。 扯上三皇子,事情就不好办了。 姚浩然思考着,罗璟是四皇子在边境提拔起来的,算是四皇子一派,三皇子有一侧妃,是他的堂姐,罗府就是受了她的牵连,才遭了抄家灭门之灾,照理,罗璟应该是恨透了三皇子的。 皇储之争,向来是残酷无情的,落败的皇子身后都有大批的人员跟着倒霉。 胜者为王,胜利的那一方自然能笑到最后。 成王败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姚浩然的下属,领回了药材,珍珠问明熬制的方法,便出了房门,朝厨房走去。 一旁等候的刘义跑了过来,把煎药的活揽了过去。 客栈伙计正好端了饭食上来,珍珠忙进屋扶起平安落座。 他小脸刷白刷白的,珍珠心疼的摸摸他的脸颊。 “平安,你哪疼得厉害?” “姐,我没事,就是口用力的时候,有些疼,不动就疼的。”平安摇摇头,大夫说,他是被内力震伤了心脉,发力的时候就会疼痛,所以,短时间内,必须静养。 想到这,他扁了扁嘴,他的‘飞云’暂时不能骑了。 一屋都是男子,珍珠只能避嫌,她跑到了厨房里帮忙,刘义在小灶旁熬药,三份药,三个药罐,两人看着火熬制,大半个时辰后,药才算熬好了。 把药端上去,给他们服下,再把平安扶回他自己的炕上,帮他洗了把脸。 忙了大半夜,总算能歇下了。 “唉~”珍珠爬上火炕,扑倒在温暖的被褥上,叹了口气。 一晚上的奔波,她也累得够呛,连累了他们受伤,她的心情有些抑郁。 发髻上的珠钗,耳朵上的坠子都被她随手收进了空间里。 小黑爬了过来,舔舔她的手背,无声安着她。 珍珠心头一暖,抱着它一阵亲昵。 没事,人生总是充了各自未知,不能因为害怕,而停滞不前。 她的脸贴着小黑柔顺的发,心里的郁气散了很多。 第三百三十二章 全都跑了 “啪~”瓷器落地的破碎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刺耳。 “你脖子上长的是猪脑子么?居然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官宦人家的小姐,你都敢随便劫持?你当人家的背景都是纸糊的么?” 赵家老大赵泽演冰冷的声音在屋内回响。 赵泽横缩了缩脖子,垂头丧气,“我不是看那女人长得好看嘛,那天,你说,要找个漂亮的女人到三皇子身边,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我一看见她,就觉着她合适,大哥,你是没瞧见,那女人长得是真的好看,三皇子见了肯定喜。” “……”赵泽演一头黑线的看着他,这蠢货一定是让他娘惯傻了,“我的意思是买个扬州瘦马或者青楼的清倌,谁让你去当街掳人的。” 掳的要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儿也就算了,偏偏掳了官宦人家的小姐,他是嫌子过得太过舒坦了吗? 赵泽演半眯的眼睛,冷厉的盯着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我,我也没想到她是官家小姐,当时,她连个丫鬟都没带,就一个人走在路上,不把人掳回来,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而且,我掳人的时候明明很小心,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来的,真是晦气。”赵泽横嘟囔着,到手的美人飞了,还被一顿训斥,他心情不到极点。 赵泽演气得眼皮一跳一跳的,他要把这蠢货送回老宅去,这副蠢劲,不知得给他捅出多少烂摊子。 “你明收拾行李回祖宅陪母亲,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再出来了。” “凭什么?!”赵泽横顿时跳了起来,瞪着赵泽演怒目相视。 “哼!凭什么?你说说,你到祈临县这一年,捅了多少篓子?还敢说凭什么?你不回去也行,从明起,赵府的大门你都别出了。”赵泽演脸黑如墨汁,眼神冷厉的扫了他一眼。 “……”赵泽横一个哆嗦,气势弱了下去,他刚想辩解几句。 叩门声响起。 刺三进来回禀。 “被三少爷掳来的女子是镇国公的侄女,今一早,镇国公还特意送她出了正门,顺天府尹方鼎亲自跑到城门前,与镇国公攀谈,当时,是镇国公亲口说的‘送侄女返乡’。” 镇国公萧擎?赵泽演的脸变得极其难看,竟然是镇国公的家眷。 整个大夏,就是皇子都不敢轻易得罪镇国公萧擎,他那愚蠢的弟弟,把镇国公的侄女给掳了! 他眼神冷得似刀,朝赵泽横森冷的扫了一眼。 赵泽横的脸也变得难看起来,镇国公掌管着整个京城周边的防卫,像祈临县这样靠近京城的县城,几乎都在镇国公监管的范围内。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