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组,已经确认为正式队员了,过完年也要出国比赛。” “厉害咳咳!”赵哥难受地咳了两嗓子,“行了,不聊了,我洗澡去,争取今天上午恢复过来,我还想看你的比赛呢。” “行,您休息吧。” 杭峰拿着摄像机回到屋里,认认真真用酒纸消了一下毒,他现在确实病不起,不光是这次的极限赛,回头还有一场“世界杯”也很重要。 擦着仪器的中途,视线落在手机上,刚刚的谈话勾起了他的思念,现在这个时间,唐隽应该可以接到电话。 想着,便打了过去。 看着视频里的人,杭峰脸上浮现笑容。 不知不觉的,又分开了一个多月,屏幕里的唐隽没有什么变化,倒是他在外面连续奔波,好像染了几分沧桑。 明明才18岁,看着像20多岁的人,和视频对面那冰雕玉琢似的脸比较,简直就过于野蛮生长了。 唐隽笑的很软,哪怕隔着视频,都能看见他在认真地打量杭峰脸上的每一丝细节,继而心疼地说:“辛苦了。” “还好,没什么辛苦的,生活的常态。” “这个时间,你是在出早。” “对啊,给你打个电话,我就开始准备活动了。最近怎么样?节放假的消息通知了吗?会给你们放假吗?你放假要是回去的话,就去我家过吧,我爸妈高兴呢,而且我哥什么都知道,你再过去和去年肯定不一样。” 唐隽眼眸弯弯:“你这么一说,我反而不敢去了。 不过确实要放假,但只放六天,初七就要回来报道。 现在运的票不好买,我问过银行那边,也说有点难,要是回不去,你不能怪我……” 正说着,一个人脸撞进镜头里,是王源泉。 王源泉脸都是兴奋地笑容,眼睛发光地看着屏幕里的杭峰,未语先笑:“我就说唐隽怎么表情变了,原来真是你啊。平均每天一个电话,你们关系还真好,同学铁到这个程度的真不多。” 王源泉的想法有点危险,唐隽眉心蹙了一下,说:“你这样很不礼貌,我在打电话呢,私人电话。” 王源泉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自行找补:“肯定不是普通同学关系。” 唐隽:“……” 王源泉说:“是干亲吧?你过年还会去杭峰家里,是干亲没跑了。” 唐隽:“……” 王源泉视而不见唐隽的疏离,笑着转头看向屏幕里的杭峰:“是吧。” 可惜杭峰的脸也不好,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王源泉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里没说对。 摸了摸鼻子:“那个,我说错了?” 杭峰却说:“你们离远点。” 王源泉:“?” 唐隽愣了一下,继而笑了。 原来王源泉为了进入镜头,脸挤到了唐隽边上,太近了。 虽然很清楚这世上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多,王源泉就没那意思,但架不住杭峰看着刺眼,好败到了极致。 王源泉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一脸懵的看着唐隽拿着手机起身去了走廊,他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追上去。 回忆之前谈话,品着杭峰最后那句话,逐渐觉得不太对劲。 难道是自己刚刚的姿势不帅?还是上镜前没有用洗面洗过脸?总不能去化个妆吧?呵!一定是唐隽的手机没有开美颜,所以在唐隽的对比下自己长得实在太磕碜,让杭峰看不顺眼了。 嗯,一定是这样。 唐隽出了门,走廊上没什么人,但公共区区人来人往的,不适合谈话。 见杭峰把手机架在屋里的一处,开始准备早训练,一副慢慢煲电话粥的意思,唐隽干脆又回到宿舍,翻身上了,戴上耳机和杭峰慢慢煲粥。 王源泉在宿舍里来回走了两圈,知道唐隽还在和杭峰电话,但爬上去抢镜头实在不现实。 犹豫了一下,最后也翻身上了。 拿出小镜子和小剃刀,要不给自己修个英气十足的眉? 美好的晨光就在这样氛围里度过,一直到杭峰训练结束,准备复盘后,才挂了电话。 接着就是复盘,看视频复盘,脑内复盘,用身体的拧动复盘,不知不觉到了七点,下楼花上15分钟吃个早饭,再回来又一头钻进了被子里睡下。 两个小时香的“回笼觉”,再睡醒那叫一个神抖擞。 洗漱换衣服,检查滑雪板,最后再穿上鞋。 出发!! …… 来到宾馆门口,所有人就位。 周娜笑颜如花地看着他,眸光温柔,那眼神就像看着自家优秀的弟弟。 解溪像是把调盘穿在了身上,红的帽子,明黄的上衣,配上明蓝的子,鞋子和滑雪板都是炫彩的风格。正低头检查雪板,受到气氛异常,抬头看过来,便笑了。 在他们身边三米外,赵哥戴着口罩站着,即便只出一双眼睛还是能看出他在强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去做的事,哪怕拖着残躯。 杭峰先走到赵哥身边,直视:“怎么样?” “吃了退烧药,烧退了点,就这样吧,我带了一大壶的热水。” “上午同时进行两场比赛,您就不要到处走了,在选手休息室里等我们。” “行,我看情况决定,你看这病的不是时候,正是需要我的时候……” “是我,大半夜的还拉着您录像。” “是我抵抗力不行,看来还是要多运动啊……” 两人互相揽着责任,周娜忍不住笑:“也不是第一次比赛了,很多程我们自己知道跑,实在忙不过来的再拜托您。真要是比赛起来,其实事情也不多,之前您已经把我们的行程安排妥当,这还要谢谢您,特别妥帖,让我们可以安心训练比赛。” 赵哥呵呵地笑,“一姐”开口就是不一样。 解溪那边好歹也是自由式滑雪队的“一哥”,却大大咧咧,见双方说没事就以为真这样,手臂一挥:“走啦走啦。” 说完将滑雪双板往身后一甩,像是背着一把大剑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出了门。 三人相视一笑,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米国地广人稀,科科市的常住人口非常少,虽然靠着冰雪资源赚钱,每年冬季这里都会聚集非常多的滑雪好者,但除了这位于市中心的一小片区域建了宾馆,房屋并不多见。 因而有着大量土地的原因,让雪场就建在市里不远,从宾馆出发,即便步行前往,也不过二十来分钟的时间。 坐车就更快了。 坐上等在宾馆门口的大巴车,陆陆续续的很多选手也先后上车,不过一会儿就坐了人。 快开车的时候,巴蒙德走出来,看了车里的人似乎不太想上,却在看见了杭峰后,又上了车。 他前脚上车,莫泊桑后脚走出门,却完全没有上车的意思。 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转动脖颈,目光追着在车里移动的巴蒙德,最后定在杭峰脸上,伸懒的动作有着短暂的停滞。 这次大赛组发给男子单板u型池的邀请函,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五个数量,但答应过来的只有三人。 莫泊桑和杭峰两个,还有在世界杯第一站拿下银牌的一名加国选手,作为东道主选手,这枚银牌也是他历史的最好成绩。 白鸟优宇没来,有一定可能没有拿到邀请函。 杭峰和白鸟优宇成绩接近,世界杯第一站杭峰输给白鸟优宇,第二站赢了白鸟优宇,在必须邀请杭峰这位极限运动明星的前提下,白鸟优宇大概率被杭峰淘汰了。 当然,一部分常规赛场选手是不参加极限赛的,场地变化巨大,来这里也讨不了好,又何必浪费那钱。 走到常规赛场高处的人,宣发资源也不见得就比“x-games”差,好歹也是本国的no·1,吃自己国家的福利足够了。 杭峰和人换了座位,和巴蒙德坐在了一起。 车辆启动,两人低声聊着昨夜的事。 巴蒙德唏嘘:“你的六周让我一夜睡不好啊。” 杭峰看他。 巴蒙德笑:“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滑够,就到了退场的时候。” 杭峰想了想:“你该不会这次比完就决定退役了吧?” 巴蒙德却点头:“有这个打算,而且简的身边缺人,那可是世界机构,如果可以成为元老,我的未来就无忧了。” “……” 这想法太明智了,搞得杭峰都在想,等到自己退役再去“世极会”,是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毕竟当运动员只是一个时期的事,年纪到了自然就会退下来,在国家机构和世界机构工作是两码事,回头指不定王会长都要被巴蒙德管。 当然,一名华国人在这样的机构里身居要职,对本国的极限运动发展的助力,也无法估量。 再想下去有点远了,杭峰止住念头,问巴蒙德:“我今天做了很多准备,但还是没有把握稳在六周,您有什么建议。” 巴蒙德睨着他笑:“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帮不上忙,我的人生巅峰就是六周,之后不也没稳住。” “……”得嘞,又不小心踩雷了。 好在巴蒙德自从去年输给莫泊桑后,早就有了淡出的念头,所以杭峰说的话并没有让他不适。 再加上简的原因,但凡巴蒙德能帮上忙的,他并不介意自己给与杭峰全力的帮助。 说起来,就看简对杭峰的在意,这小子妥妥是极限运动的“太子”啊。 双方都给对方尊敬,自然能够很好地相处,两人在车上说了一路,下了车还在聊。 赛场就在城市里,不算高的雪山在城市中间拔地而起,滑雪公园就在山谷里。 u型池还好,有固定的模具,冬天浇灌上水,一夜就成了冰,只有对场地要求最高的坡障运动,在这个赛场显得勉强。 用解溪的话说,本来应该三个街区三个跳台的赛道,变成了三个街区两个跳台,为了符合极限运动的风格,障碍的难度大到离谱,得亏收着在训练,不然随随便便摔成脑震。 车直接停在游客中心,这里同时也是选手休息室。 两层楼高的建筑物,楼下开放给游客,只留下一条选手通道直通二楼,楼上还有餐厅,摆放的小点心,牛、果汁,还有咖啡。 “x-games”并不止咖啡,也不酒,这是极限运动的特,为了打破人类的极限,他们需要选手的兴奋度高负荷。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