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虹眼睛一眯,笑了:“有用,有大用呢。简的深思虑我佩服。” 杭峰也笑了:“这次出国比赛不知道能不能看见简。” 陈虹说:“打电话多联系,别让距离生分了。” “嗯。” 随着最后一轮的比赛结束,杭峰和孙烈的排名定格,孙烈拿下金牌,杭峰少见的在自己的收藏品里多了一枚银牌。 银的圆牌挂在脖子上,杭峰拿着翻来覆去地看,还喜。 “杭峰来。”孙烈对杭峰招手,把他拉上领奖台的最高处,搂着他面对媒体镜头一起拍照。 同时嘴里说道:“这金牌哥知道是你让的,在四周半你的表现比我好,不过要早点进五周,不进五周,世界赛场终归是炮灰。” 杭峰笑着比了一个剪刀手,另外一只手上拎着让他稀罕的银牌,点头:“最近不来回跑了,专心在u型池训练上,我有觉快了。” “真的?”孙烈愣住,惊讶地看向杭峰。 杭峰没从他的眼里看出丝毫的勉强,是真的惊喜,便点头:“有预,静下心来练,应该可以完成最简单的。” “好。” 两人说着,换了一个姿势,只是姿态依旧亲密地搂着,继续说道。 “烈哥,你这几年都没做五周是什么原因?” “摔出心理影,一直在克服。” 杭峰扭头去看孙烈。 孙烈把头偏给他,帽子下是已经愈合,看不见的伤口,但是残留在上面的影始终笼罩不散,孙烈苦笑:“咱们这个职业,就是费脑袋,从小到大都摔惯了,但连续三次受伤都是冲击五周新难度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瓶颈到了。 我做不出,而且我害怕,教练们都愁坏了,可我真的没办法。” 说到这里,孙烈连苦笑都绷不住,脸上表情彻底淡下来:“每当我计划要去练习五周的时候,就心慌意脚上没劲。 看来四年前在国际赛场上那一跃,就是我的人生巅峰啦。” 孙烈没有看开。 他要是看开了就不是这个表情。 瓶颈明明白白,只有他自己能够克服。 杭峰搂紧孙烈,心疼他。 他能够理解孙烈现在多难受。 太长时间了,一直无法突破瓶颈,年轻的后辈却已经来势汹汹地追了上来,困在囚牢里,他甚至丧失了一部分头部运动员该有的锋芒。 否则,也不会说出那句“哥知道你让我”的丧气话。 两人和睦的互动,最后打了那么极少部分,希望他们斗起来的人的脸。 啧! 这么和谐的吗? 这不科学啊!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站在人群里,黑着一张脸往这里看的董杨。 董杨没拿到第三名。 或许是心思太多,或许是力太大,总之今天的决赛他的发挥很糟糕,三场比赛失误两次,第三次不得不被迫降级难度,最后只拿了一个第五名。 葛俊宇和傅宏伟还排在他前面。 今天站上季军领奖台的是傅宏伟,当了好几年万年第五的傅宏伟在确定自己第三名时,高兴的都疯了。 兴奋的又叫又跳,刺的董杨又黑了几分。 董杨和傅宏伟的关系很好,两人住在一个寝室,同进同出。董杨的愤怒不会往傅宏伟身上发,最后总的有个突破口。 毫无疑问那个承受他怒气的就是杭峰了。 不知道多少次,董杨都在默默期待孙烈嫉妒杭峰,更想要看见杭峰“小人得志”的张狂面孔。 谁想到,领奖台上的两个人竟然又搂又抱地说悄悄话。 气死了! 一定都是演了! 没错!在媒体面前都特么是戏! 联赛第二站,男子u型池的比赛就在这连绵大雪山的山谷里落下帷幕。 其他的比赛还没有结束,接下来两天还有其他项目,以及双板的比赛。 稍后在联赛比赛结束之后,这里还会举行u级赛,为更年轻的选手提供在全国赛场较量的机会。 那之后,可能这里还会举办冰雪节,或者是一些民间娱乐活动。 直到十二月份,杭峰会再次回到这里,参加“亚洲滑雪洲际杯”的比赛。 第二天,杭峰就随队离开,为他的“洲际杯”比赛名额奋斗。 这一次,孙烈不去了,连续两场比赛的冠军,他提前获得参赛名额,留在“洲际杯”比赛的举行地张口子云顶滑雪场,独自为比赛做准备。 杭峰这次的目标是冠军。 杭峰迈上大巴车,向他母亲挥手告别。 南省的比赛还没有结束,陈虹女士作为总教练,必须要留在最后。 不过也快了,在这边比完赛后,他们也会前往蛤喇子山,那里是国家滑雪队的其中一个外训中心,不过自由式滑雪队长期在那边驻扎。 听说那边偏僻清冷,随着比赛的开始,会逐渐热闹起来吧。 杭峰坐在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大巴车,举起手机录下一段路程,将绿的路牌录入其中。 随后一个视频发给了唐隽。 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思念与俱增,在某一个时刻,杭峰甚至想要请上哪怕一天的假,回去看看。 然而比赛的力在肩膀上,孙烈那句“没有五周皆是炮灰”,清晰无比地描述着国际常规赛场的残酷。 在杭峰的脑袋里敲响警钟。 每每想到自己目前连一个五周都没有做出来,不由苦笑,第一次发现“炮灰”这词儿竟然能用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请假。 将拍摄的视频发给唐隽,三两句代完自己的行程,杭峰就把手机放回到了背包里,闭目休息。 不敢再多聊。 没过几分钟,杭峰突然睁眼,再度拿起手机。 突兀的铃声,在安静的大巴车里响起,惊醒了所有因为比赛力而沉睡的国家队员。 铃声多响了几次,杭峰看着来电显示疑惑,没有第一时间接通。 有人不堪打扰,说了一句:“扰电话直接挂了吧。” 杭峰却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按下了接通接。 来电显示是未知的电话号码,电话归属地却是n市。 老家来的电话? 这个时间谁打来的? 这次自己拿了银牌,好像也没什么需要恭喜的地方。 杭峰疑惑开口:“喂?” …… 五分钟前。 唐隽正在校长室里。 两位校长和主任都在,看着这位优异的尖子生,都是敛目思考,脸犹豫。 唐隽还在说着:“……虽然我知道这个请求不是学生该有的态度,但现在课堂上能带给我的提高不但完全没有,还影响了我的学习计划。 距离集训队开始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想自行学习,毕竟集训的过程也有淘汰机制,我的目标不仅是走到最后,还要成为正式队员。 请各位领导放心,我绝不会放纵自己。” 话音落下,久久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看校长决定。 校长最终点头:“自从你提出申请,我们已经开会讨论了几次,也请教过相关的专家,因材施教这一点很重要,经过我们的了解调查,你完全符合自学的条件。 不过有一点,你每天的作息要发给老师打卡,不用怀疑,这就是监督,我们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学习太晚,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那怎么行,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 说到这里,会议室里的气氛松缓了下来,校领导们纷纷慨地笑了。 对别的学生,他们怕他们玩手机,看电视,打游戏,耽搁了学习,只有唐隽是反过来,担心他学习太狠拖坏了身子。 毕竟把刷题当成游戏的唐隽,指不定真有可能做这样的事。 随后主任关切地说:“如果可以,最好每天给自己安排一段时间的锻炼时间。” 说完,想到什么又笑了:“听说原本你还有个私教是杭峰啊,现在他跑去比赛把你丢下,这是工作不负责。 要不学校给他打个电话,在不影响他训练比赛的情况下,每天你也给他打个卡?” “……” 唐隽一脸古怪,说:“不用,我们经常……” 其他校领导却像是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纷纷附和。 “可以,这个想法好。” “不会耽误杭峰比赛吗?” “正好打个电话问一下,昨天的比赛没能拿冠军,咱们学校也要安抚一下。” “也对,再顺便问问一下这件事。” 唐隽脸愈发地古怪,看着校领导们自说自话地下了决定,然后副校长就起身拿起座机,给杭峰打了电话过去。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