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太反常的与惠妃保持亲近,只对着她点了点头,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陛下听说药是你熬的,所以召你进来。” 惠妃福了个身,声音柔柔道,“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昨原祚白天刚进,晚上就有他府上的人往皇后中送了信,惠妃小心翼翼了这么多年,此时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而此时刚好有人在她身边说,这种事不然借着看望皇帝的机会试探试探,于是她便亲自去厨房熬了药,没想到刚走到一半,药就被皇后端走了。 惠妃心里有些咬牙切齿,面上便不得不装的一如往昔的恭敬。 而皇后看着她这动作也一直没让她起身,直到看她双腿都有些打颤了,才开口道,“不必多礼。” 惠妃起身,对着皇后笑了一下,随即视线却立即转向了皇帝。 她神间不见半分委屈,反而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或者说不愿意表现出委屈让皇帝担心。 皇帝一下子就心疼了,他皱眉对着皇后道,“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惠妃是妃,你也不该这样。” “哦~是吗”皇后语气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声,然后又轻飘飘道,“刚才不小心走了个神,想必惠妃不会介意吧。” 惠妃难道会说自己介意吗,她只能笑着说道,“自然是不会的,皇后娘娘说这种话真是折煞妾身了。” 皇后只轻声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皇帝今天从头到尾都觉得皇后有点不对劲,此时更是被惠妃这副委屈求全的样子气到了。 “皇后……”他刚打算大声说话,没想到此时竟是一口血了出来。 惠妃一见立即冲上前着急道,“陛下你怎么了?” 皇后却是一直站在旁边一动都没动,但她看着努力晃着皇帝的惠妃道,“妹妹这么动怕不是想加重陛下的病情吧。” 皇帝也被晃得有点难受,但他抬起头看到因为皇后这句话而变得惊惶的惠妃,立即就对着皇后怒斥道,“你又在胡说什么?” “我胡不胡说现在还没有定论,但陛下刚才吃的那碗药可是惠妃亲手熬的,臣妾记得陛下从起到现在也就喝了这一碗药吧。”皇后说完视线十分自然的转向刚刚被他们放在旁边的碗。 皇帝也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然后慢慢的松开了惠妃的手。 在自己亲手熬的药里下毒,只要不是脑子有病的人都不会这么做,但惠妃看着皇帝顿时变得怀疑起来的眼神,也到有些心寒。 果然这些年他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假的。 她神平静的松开了皇帝的手,然后直视着皇后道,“陛下这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现在还不知道,难道皇后就认定了是那碗药的问题吗,再说那碗药可是在半路被皇后端走了。” 皇后神不变,仿佛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说,直接回道,“我从头到尾也没碰过那碗药,除了在陛下的时候端了一下,这些这条路上的人都看见了。” 皇帝此时其实是两个都怀疑的,其实他心里更偏向惠妃,但皇后的态度又坦的本让人说不出事情是她做的的话。 他目光不停的在两人身上动来动去,神也是变化不定。 惠妃和皇后都不是那种多话的人,他们各自说完之后也没有再争辩,只一人一边站在皇帝的边。 皇帝咳了那一下之后就没有再咳,仿佛刚才只是一种错觉,但没人敢不重视这件事。 于是很快就有四五个太医提着各自的药箱过来了。 而一直在原祚府上研究原祚病情的萧玄参也因为想了解一下导致原祚犯病的皇帝究竟是如何的,这次也罕见的跟了过来。 皇帝虽然没怎么见过萧玄参,但他爹是院正,他自己又名声在外,所以他对萧玄参的医术还是有几分信任的,只是想到他娶的子就是皇后的侄女,他一时之间也没有立即把萧玄参召到身边来,而是任着其他太医给他医治。 皇后要下药,自然不会太过简单暴,在三个太医把过脉后他们都齐齐皱起了眉头,最后对视了一下,又让萧玄参上前,萧玄参把手搭在皇帝脉上没一会儿就十分干脆的说道,“中毒。” 这脉象和气急攻心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其中有一个问题就是,皇帝本身体内就中了毒,这下两相错,反而叫两种毒都了破绽。 只是想到先前他们口口声声说的皇帝只是风寒,一时间众人都不敢开口。 皇后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结局,神并不意外,她在旁边沉稳说道,“既然太医都如此说了,陛下是不是该彻查此事,不如就从我开始吧。” 惠妃没料到皇后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神变了一下,随即也不甘落后的说道,“也去我那里好好查查。” 她神间没有半分心虚,反而有一种受了委屈却不得不忍着的故作坚强之,这种神,哪怕就是在前两刻也是很能打动皇帝的,但此刻他只要想到眼前的人极有可能是害他之人,便神冷漠的转过了视线,吩咐道,“那就都彻查吧,整个皇都彻查一遍。” 他说完想到了什么,眼睛眯了起来,又说道,“所有成年皇子从现在起,即刻进侍疾!” ☆、第105章 搜 皇上口谕传召下去的一个时辰内, 从大皇子开始, 所有已经成年出建府的皇子纷纷进了。 而其中有人带着自己的皇子妃过来, 也有人没有带,不管带没带,传旨的人都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他们的任务时将皇子带进中, 所以其余的他们并不会多管。 因为原祚和徽媛早就准备好了, 所以他们的动作也很快,他们到皇帝寝的时候, 除了还未成年本来就住在中的皇子外, 就只有他们先到了。 不过即便如此, 皇帝的寝中此时看起来也有不少人了。 惠妃和皇后依旧是一左一右的站在皇帝跟前,只是因为身份原因, 惠妃的位置稍稍靠后一点而已。 皇帝闭着眼躺在上谁也没看, 等到听人禀报道五皇子到了,他才睁开眼看了一下原祚,然后语气温和的说道:“你来了?” 他说完看到原祚身后跟着的徽媛,顿时就更意了。 原祚只娶了还未生子, 他们夫二人这样前来就基本等于五皇子府上所有人都在皇了, 皇帝此时心里就觉得这才让人放心, 说明他并无二心。 惠妃见到皇帝的神,眼中的情绪也变了变, 她看了一眼门外, 在看原仲到了没有。 但第二个到的却是大皇子。 大皇子是一个人来的, 他的皇子妃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他也不知此次进所为何事,自然不放心让他进来。 皇帝对大皇子从来就没有过多少关注,此时见他就一个人过来,心中有所不,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躺在上看了他一眼,就继续闭上了眼睛。 接着,其他皇子一个个陆续都过来了。 原致和原仲几乎是前后脚到的,两人都是卡在中间不早不晚的时候,既不会显得急切,也不会显得不上心。 虽然怀疑自己的毒有一定的可能是惠妃下的,但对于六皇子,这个自己为他筹谋了多年的孩子,皇帝还是很有情的。 这样一来,就显得对原致的情有些冷淡了。 原致还没来得及知道皇帝所说的那些话,所以一时之间神有些不好看,不过他及时低下了头,掩住了脸上所有的情绪,只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皇帝和原致说着话。 皇后已经提前知道了真相,此时情绪倒没有原致波动那么大,但她也不会白白看着自己儿子被这样下面子,所以她直接打断了皇帝的话道,“既然所有皇子都差不多到齐了,那陛下是不是该提前调查了?我那边陛下随时都可以派人去,至于惠妃那边……” 皇后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而是看向惠妃,似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众皇子都只知道皇上口谕是让他们进侍疾,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听到皇后的话便都明白过来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 对于皇后他们都没有太大的情,毕竟对方虽然对他们从来没有什么好脸,但也不是苛刻的人,没有刻意打过他们,而且对方身为后之主,他们天然就对她存着一股敬意,所以皇后说出这种话,他们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几乎都是下意识的以为她这只是要以身作则而已。 而惠妃则不一样,她从一个秀女,一跃而上,最后位至贵妃,虽说之后又被降,但在中如今没有贵妃的情况下,她的身份和贵妃也不算差了多少,这几乎曾是每位皇子母妃口中又恨又妒的人,所以处于一种隐秘的心思,大家都觉得甚至是希望这次是惠妃做了什么罪无可赦的事。 这么想着的同时,众人又都用隐晦的目光看了一眼六皇子,刚才他们还羡慕皇帝对他的亲近,可此时看来,谁知道这是不是一把利刃呢? 即使众人的目光并不骨,但被这么多人一齐看着,也不可能毫无察觉,原仲隐忍惯了,只能强作不知,心里却也暗恨皇帝刚才对自己如此明显的亲近,他并不了解皇帝的心思,甚至心里觉得皇帝这是故意在给他树敌,他暗暗捏紧了藏在袖子下的拳头,低着头,没有打扰皇后和自己母妃说话。 惠妃心里也暗恨皇后这故意的行事,但此时也只能咬着牙说道,“我那边自然也是随时都可以查的。” 皇帝倒也不废话,直接就说道,“那就现在就查吧,也不用分什么先后了,就所有的寝都一起查吧。” 他说完看着屋子里乌泱泱的一堆皇子又想到了什么便说道,“老五你带着人去惠妃的院子,老六你带着人去皇后的院子,老大你……” 他就这么一圈吩咐下来,竟是每位皇子都带着人去了各位妃嫔的位置,且还基本都是相互之间关系不怎么样的。 这么一圈吩咐下来,皇帝也累了,但他此时神却半点放松不下来,这中,这他自以为被他把持的如同铁桶一般的中竟是有人想要害他,且还得手了不止一次,一想到这里他心里的愤怒就抑不住,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的信任之人,这岂不是说自己一直在受人愚? 他抑制不住的咳了起来,之后又硬撑着对着众人厉声吩咐道,“都给我彻查,哪怕有半点不对劲也都给我禀报过来!” 众人此时心头都出了不少冷汗,就皇帝刚才这么吩咐,分明表明他对后之中的许多事都是知情的,于是众人纷纷收起了一些小心思,齐声应道,“儿臣明白!” 于是一堆皇子浩浩的领着一堆女太监去了后。 成年皇子进皇帝的后本来就不算特别合适,皇帝这次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为了保证一切都出其不意,后中的事先也都没有得到消息,于是等一堆皇子去到各个妃嫔的寝时倒是引起了不少的慌。 不过众人身后都带着有资历的嬷嬷女太监,于是事情很快就进展的很顺利了。 原祚在去惠妃殿的路上一直都显得漫不经心的,徽媛也被她的情绪染,心情也不算特别紧张,只是她还是有些对方不明白,“皇上这样就不怕有人故意陷害别人吗?” 因为身后跟着人,他们说话自然是在对方耳边的。 原祚比徽媛高不少,徽媛只能微微踮了踮脚才能够到他的耳朵下面一点点。 于是原祚便自觉弯下了身,然后又低声对她解释道,“其他人不清楚,但你觉得我会故意陷害惠妃吗?” 以徽媛对原祚的了解他自然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徽媛想了一下,顿时睁大了眼睛,问,“难道皇上让你过来就是因为知道你不会做出故意陷害的事?” 想到皇帝这么多年为了惠妃做了这么多事,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而这不就说明皇帝明面上显得自己十分一视同仁,可暗地里却还是偏向惠妃的。 原祚看到徽媛的神知道她想通了,便和她说道,“自古以来,皇帝身边最得宠的永远都不会是他的糟糠子,她见证了那个男人最落魄的时候,对男人来说她的存在就代表了他曾经最想抹去的时光,所以史书上多少男人成名之后身边的女人永远都是他光鲜后才另娶的。” 这种事说起来其实十分矛盾,一个男人往往他的成功依靠子越多,最后他的子的结局就越不好,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定论,可到最后那个男人往往又不觉得自己的成功是因为自己的子,甚至觉得是他的子一直在挟恩求报,所以忍耐多年,最后不堪忍受才会做出那种事。 徽媛向来不喜看史书,史书中总能将这些事修饰的多么合理,皇帝或者那些功成名就的政客是多么无奈,他们的原配子是多么的刁蛮无理,可她从一个女人的视角却只能看到男人的无情。 想到这些,徽媛心里就不是很舒服,她甚至心里不无恶念的对着原祚说道,“如果惠妃真的做了什么呢?” 原祚事实上也觉得这些男人这种行为分明就是自己窝囊,所以他对皇帝如今做的也分外看不上眼,他声音冷冷道,“放心,这趟我们去肯定能查出些什么的。” 而皇后那边,原祚不知道皇后具体的打算是什么,但让原仲去查,他肯定不会空手而归的。 徽媛觉得自己现在大概也有些变了,因为她听到原祚的这话竟然有些期待待会儿会查到什么了,甚至她也十分想看到皇帝待会儿的脸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惠妃的殿。 虽说惠妃这些年都很低调,但她的殿布置的却处处致,虽说一眼看过去并不会有很奢华的觉,但有点眼光的人却都能看出来处处价值不菲。 只是如今这些却没有什么人关注。 皇帝派来的人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所以此时一个个都是一副半点不徇私的样子,纷纷进搜了起来。 从庭院到寝,一处都没有落下,连里面人的名单都一一核实。 而到最后不仅有人的名单对不上,甚至还搜出了不少东西。 原祚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东西,以及跪在自己面前解释的人,他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直接对着那些人吩咐道,“都带走!” ☆、第106章 调查 几个时辰后, 所有皇子都带着皇帝派给他们的人回来了。 不仅是原祚,几乎每位皇子都或多或少带了些东西回来, 没有一个空手而归的。 皇帝此时已经被人服侍着穿好了衣服坐在正殿里。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