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倾过来,带着一股淡而好闻的蔷薇气息,混着雨水、夜,有种莫名的蛊。惑。 易桢嗓子发紧,克制地撇开视线,却看见她兴致地看路灯,手臂无意伸出去了一点,便不声地又将雨伞朝她那边移了些。 罩住她整个人,连带着自己也安了心一样。 --- 到别墅的廊檐下,易桢收起伞,随手把它靠在门边。 梁从星这才发现他大半边身体都淋了,肩上还有滴滴答答的雨水下落。 廊檐下的灯光昏暗,他的脸上有雨珠,衬得皮肤更白,漆黑的头发半,对比鲜明,还有种难以描述的。。 梁从星把这个想法拼命甩掉,看也不看地推他,“你快去换件衣服。万一冒了怎么办。” 易桢垂眸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没有淋,“嗯”了声,转身进屋。 他上了楼,梁从星自己门路地进了书房。 来他家这么多次,她也没什么拘束了,赵伯送了温好的牛给她。 梁从星闻了闻,有淡淡的草莓甜香。 想不到赵伯看起来落伍的一个人,居然会做草莓牛啊。 赵伯大概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呵呵地笑:“是易桢说的,你喜喝这个东西。” 他上网搜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把牛和草莓混合起来,用榨汁机打匀。 “噢。”梁从星应了一声,赵伯出门了,她低头看那一杯牛,嘴角忍不住弯起笑意来。 就知道,他对人好,从来都是静水深的,不易察觉,却处处存在。 喝一口牛,写几道题。 时间悄然过去,没一会儿,易桢走进书房。 他的头发没完全吹干,半带着意,外面罩了件黑的外套,里面却只有件白的薄t恤。 外套的拉链没有全部拉上,有些松垮,依稀可以看到形状明晰的锁。骨。 他走过来,在她面前坐下。 梁从星早就留意到了,顿时觉得叫易桢洗澡就是个错误。 现在他这么一副略显随意,却又斯文清秀的样子坐在她对面,完全是动摇军心来的,说得再过分点,简直是。。 但,也不好怪他。 梁从星“啧”了一声,郁闷地咬住。 易桢哪里知道她那么多的心理活动,看她低头看题,很专注的模样,也就没出言打断。 过了会儿他才说,“那今天讲二次函数综合题。” 梁从星“嗯”了声,收掉练习。 为了每晚的补习,易桢还专门买了一块白板,挂在书房里面。 他拿着记号笔,在白板上随意勾画,就很有一种当老师的范儿。 梁从星想起,之前徐婉梅跟同学们闲聊,说到大学选专业的话题。 那时候她就觉得,易桢去当一名大学教授也是极好的。 那种斯文,优秀的气质,跟他天然契合。 肯定死人了。 就在这时候,易桢抬手轻轻敲了下白板,“梁从星。”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两个人有多悉,听见他叫自己的全名,梁从星还是觉得非常可怕。 她立即收回思绪,认错态度十分良好:“我错了。” 语气不乏诚恳,眼里亮亮的,又带着点撒娇的讨好。叫他没法再开口,末了只说,“好好听。” 梁从星连连点头。 她平时开小差开得不多,易桢也不追究,继续往下讲,讲完之后,是练习跟分析。 两人这样学习,对梁从星来说,事半功倍。 因为易桢比她还要清楚她知识体系的漏。 数理化上,她只需要按照易桢的进度,扎实补充高一乃至初中的基础,外加课上认真听就够了;语文英语上,则是每个早读晚读记背。 加上她天生有几分聪慧,半途出道也不算很费力。 这次月考,她依旧在进步,已经到了342名。 梁从星今晚有点松懈,跟这个也有一定的关系。谁能一直坚持不骄不躁不休息呢?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写完题,给易桢过目的间隙里,才敢松一口气。 这个时候,时钟已经快要指向十点半。 窗外雨声不停,从书房的一面窗子里望出去,漆黑一片。却依稀听得见树叶拍打的声音,风雨飘摇。 而屋里灯光暖亮,声音极静,只有红笔在纸上勾画的声响,还有…她愈来愈快的心跳。 他坐在对面,眼眸微微垂着,梁从星的目光沿着他的眉骨、鼻梁、嘴描摹,无一不清秀耐看。 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才比较像小说里写的男主角,被“小妖”得七荤八素,“小妖”却不为所动。 她忽然“噗嗤”得一声笑出声来。 易桢笔尖轻顿,“怎么了?” 梁从星瞄了眼卷子,发现全是红的勾勾,就放了心。 她决定今晚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奖励,支着头,朝他笑,“看你呀。” 易桢似乎有点惊讶,梁从星稍稍前倾身体,表面上看,是低了声音跟他说话,防止外面的人听到;实际上,则是故意逗的成分居多。 她说,“易哥哥,你今晚好帅呀。想亲。” 梁从星偏着头,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不放过他的每一个细小反应。 终于,发现他眼眸深了深,她很得意。 本来嘛,光她一个人心跳扑通扑通,这也太不公平了。也要让易桢尝尝脸红的滋味… 这一茬还没想完,冷不丁眼前似乎有影覆盖过来。梁从星一怔,下意识地后撤,却被人隔着中间一张桌子,揽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那力道,说轻不轻,说重不重。隐隐有将她。锢住的觉。 对方慢慢靠近。 眸光微黯的,藏了很多说不楚、却让人直觉很危险的情绪。 梁从星忽然有点慌,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那个…我就开个玩笑。你别认真哦。” 易桢的俊脸在她面前慢慢放大,然后,停留在咫尺的距离,低声问,“什么玩笑。” 什么玩笑…这要怎么解释呀。 梁从星眨巴眨巴眼睛,知道他向来都是较真的格,不能随便敷衍的。 她只得如实代,“哎,你看啊,我跟你坐在一起,你好像无动于衷的,我好没成就哦。” 易桢沉默。 梁从星看见他的眼睫微微往下覆盖,像遮掩掉什么情绪。 他肯定是心虚了。 梁从星更有底气,“你承认了吧,是不是我喜你比较多?喜一个人,她坐在身边,都会忍不住心动的,但是你好淡定。一点反应都没有。” 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这语气有点得意,又有点委屈。 总之,心情很复杂。 易桢到底有多喜她呢…总会忍不住猜疑。 就在她纠结不定的时候,听到身边的人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淡淡的气息拂过耳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又一个问题,把她问倒了。 梁从星想了想,当然是因为他始终平静的状态了。 仔细回忆一下,他平时都是这个样子,除非有男生靠近她,他才会出有些失控、吃醋的样子。 他对她,到底是占有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呀。 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梁从星说不出话,易桢的视线在她抿紧的上停留半秒,喉结轻滚。这一次再开口,声音带上了些许沙哑,“你初中,有没有好好学生。理?” 梁从星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变了,愣了一下,她的脸有点红,点了点头。 初中那会儿,大家对、对青期,本能地有些好奇。 虽然嘴上说不看不学,还很幼稚地用黑笔把教科书上的。体涂上比。基。尼遮掉,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地…自学完了所有内容。 “既然好好学了,”他的声线微低,“知不知道男生,有反应起来是什么样的?” 没想到有朝一,能从易桢的口中,听到这么赤。。的话。 梁从星大脑一片空白。 她忽然想到舒再再说,易桢这样的人,就是看着纯,实则坏,当时她没细想,现在有点认同了… 看他说这些话,淡定自然,脸都不红一下的。 梁从星后悔了,所以她刚才为什么要他啊啊啊啊……像这样把人到本毕,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不…不知道。” “阿星,”他没就此放过她,轻顿了下,“要给你看吗。” 梁从星吓了一跳,视线却不由自主地下移,回过神来,她的脸迅速绯红成一片。 她下意识后退,这一次,易桢却没拦她,顺势松开了手。 缓了好久,还是觉得心跳加速,梁从星捂着心口,“易桢你怎么能这么、你这是耍氓……”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