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舟原本只是想让她不要折腾,在这里睡一晚就好,可是看她现在的表情,他反而有些不是滋味。 “干你不行吗?” 就算是从前,陈延舟也从来不会对她说这样低俗的话,她怒目而视,脸涨红,口不择言,“陈延舟,你滚开。” 他低头吻住了她,或许不应该叫吻,而应该是啃咬,完全没有技巧,纯粹是发,静宜用力咬了下去,两人口腔中都充了血腥的味道。 陈延舟急促的呼着,终于松开了她,就算是从前婚内他都从来不曾强迫过她,现在两人都要离婚了,他这样算是什么?她气的咬牙切齿,“你如果发情了,可以去找你的情人,不要碰我。” 陈延舟有些生气,无力的辩解道:“我没有。” 静宜眼底通红,“你滚开。” 陈延舟心底挫败,之前的出轨或许会成为两人之间这辈子都解不开的结,“我早就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她的这句话彻底让静宜如梦初醒,她痛苦的垂着头,为什么明知她怕什么,他还要故意说什么,他究竟知不知道,无论他跟别人是什么关系,他现在都亲口承认了,他过去出轨的这件事实。 她冲着他骂道:“你滚,陈延舟,你怎么不去死。” 陈延舟脸颓败,终于从她身上下来,他恢复平静,“今晚留下吧,我住隔壁。” 等到陈延舟关门离开后,静宜又去卫生间里洗了澡,她突然在这一刻厌恶透了,她介意他曾经的出轨,介意他心灵的走失,介意他如今对于江婉的在意,介意他不她。 静宜狠狠的冲洗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层皮一般,最终,她抱着自己又哭了起来。 翌,陈延舟也待在家里,陪着孩子吃过早餐后,灿灿一个人在花园里玩,静宜在一边的座位上看着她,过了一会陈延舟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两人对于昨晚的事情都保持缄默,静宜看了他一眼,终于对陈延舟说道:“下周一去把手续办了吧。” 陈延舟手上的动作一顿,表情晦涩不明,心脏钝痛,仿佛被人拿着一把迟钝的刀背一直磨,生疼生疼的,却又始终得不到解。 过了许久,他点了点头说:“好。” 他看向静宜,白皙的皮肤,柔和的侧脸轮廓,他喉间仿佛被人紧紧扼住一般说不出其他的话出来,过了许久终于颓败的开口,“对不起。” 静宜咬着,她不知道陈延舟是因为什么道歉,昨晚的事情吗?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不过她没打算问出口。 灿灿转过头看他们,好奇的问道:“爸爸你们在说什么?” 陈延舟亲了亲她额头,“没什么,悄悄话,不能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折腾的好累啊,离婚后让女主跟男配相亲相一段时间,气死男主吧~ 第三十九章 灿灿不高兴的扁着嘴说他小气,随后又扒着她妈妈,静宜皱着眉头,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瞧你玩的头大汗的。” 灿灿不在乎,静宜拉着她去洗手,小姑娘神神秘秘的问,“妈妈,你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 静宜心跳了一下,诧异的看着她,没料到小孩子这么,灿灿得意的说:“你看爸爸的脸黑的。” 静宜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抱了抱女儿,“灿灿喜爸爸吗?” 灿灿点头,“喜。” “那以后跟着爸爸在一起好不好?” 灿灿笑着说:“好啊。” 静宜有些伤的摸了摸她脑袋,小姑娘今天换了个发型,两个小辫子扎了起来。 “灿灿以后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不要调皮捣蛋的。” 灿灿委屈,“妈妈,我很听话啊。” 静宜忍不住点了点她脑袋,“嗯,咱们灿灿是个好孩子,所以要乖乖的。” 灿灿点头。 静宜问她,“妈妈最近这段时间会很忙,可能不会经常来看你,灿灿会不会想妈妈?” “妈妈要走吗?”灿灿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 女儿的眼神懵懂,毫无杂质,静宜心底不忍,又笑着说道:“对,妈妈工作很忙,所以这几天不在家,等空闲了就过来看你好不好。” 灿灿皱着眉头,不过过了一会,还是很深明大义的点头,“那好吧,妈妈我会想你的。” 静宜亲了亲女儿,“妈妈也很想你。” 下午的时候静宜便走了,陈延舟打算送她,被静宜拒绝了,她眯着眼睛,“走几步就是公站了,很方便的。” 陈延舟抿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眼前远去,他眼底刺痛,心底很不是滋味,喉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怎么都得不到舒缓。 静宜回到家以后,对着有几分陌生的房间,心底又思起了女儿,她神不好,也不想再吃东西,回到家简单冲洗了一遍,便爬上睡觉了。 —— 静宜离开后,灿灿情绪也不高,一直嘟着嘴,陈延舟好不容易将她给伺候睡着以后,自己才回了房间里睡觉。 最近这段时间他睡眠质量都不好,时常会夜半惊醒,然后会下意识的去摸索身边的女人,只到摸了个空,脑海里才恍惚有了意识。 接着又开始了长久的失眠,他以前不会这样的,他记得静宜以前很浅眠,睡觉的时候听不得任何声音干扰。 以前他还不知道她这习惯,好像是怀孕那段时间吧,不过怀孕之前他们待在一起的机会本就少,再加之那段时间非常累,回来后多是倒头就睡。 静宜怀孕的那段时间里,脾气非常差劲,那段时间他的事业正蒸蒸上,每天工作很忙,回到家以后,还要受她吆三喝四的指手画脚,虽然心底也会觉得很烦躁,但是还是会克制的让着她。 人家说女人怀孕的时候会情大变,以前他觉得太夸张,但是见了静宜怀孕后的变化,他还是不由去相信。 他那时候忙的团团转,回家后只想倒头就睡,可是静宜又时常半夜醒来,指挥他做这做那,他又不得不去做。 有时候好不容易消停了,静宜又会用枕头将他给砸醒,说他睡觉吵到她了,让他自己去隔壁睡。 其实静宜脾气是很好的,除了怀孕那段时间里对他颇多挑剔指责。 才结婚的时候,两人虽然也都很忙,晚上的时候,他会在书房里做自己的事,静宜也会在书房另一边写稿子。 虽然这样一待就是几个小时,谁也不会说话,可是陈延舟还是会时常想起那个时候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彼此加油打气,他会在她写完稿子以后给她看一遍是否通顺,而静宜也会在他工作累的时候,给他下碗面。 陈延舟枕着脑袋,糊糊的又睡了过去,一会听到隔壁传来灿灿的哭声,他连忙惊醒,开了灯,鞋子都没穿,便跑了过去。 陈灿灿房间只留了一盏台灯亮着,光线被调到最暗,陈延舟开了灯,见小姑娘坐在上,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陈延舟几步走了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拍着她后背,小声安着,“怎么灿灿?不哭不哭,是不是做噩梦了,爸爸在呢,不要害怕。” 过了许久,才好不容易的止住哭,灿灿脸蛋上还挂着几颗泪珠子,眼眶红红的,这个时候的灿灿像极了静宜。 灿灿哭完了又不停的打嗝,陈延舟去接了杯温水给女儿,温柔的拍着她后背,轻声安着。 等她终于安静下来了,却不愿意在自己上睡了,陈延舟正纳闷呢,掀开被子,便见上一滩水,灿灿不好意思的将头埋他怀里。 陈延舟给女儿换了件睡衣,想着明天让戴兰阿姨过来收拾一下单,抱着灿灿过去跟自己一起睡。 小姑娘了非常害羞,陈延舟安她,“你是小孩子,也没什么,以后睡觉之前记得上厕所。” 灿灿嗯了一声,“我做梦梦到在外面,可是我想上卫生间,找了半天没找到,后来终于找到了谁知道……” 陈延舟笑了笑,“没事,乖乖睡觉。” 灿灿又问,“妈妈知道会笑话我吗?” “不会,妈妈那么疼你怎么舍得笑话你。” 灿灿这才安心,窝在陈延舟的怀里又睡了过去。 —— 第二天静宜与陈延舟约好了时间去事务所,正式签署了离婚协议,提了离婚申请。 陈延舟穿着一件黑西服,全程面无表情的,听着律师说着千篇一律的前言,最后签字的时候,因为太用力,纸张都快被划破了。 等一切手续办妥后,两人出来后,陈延舟对她说:“我送你去公司吧?” 静宜摇头,“不用,你应该很忙的,不用送我。” 刚才陈延舟电话响过几次,都被陈延舟给直接挂断了,他垂眸,静宜已经踩着高跟鞋远去。 晚上等工作结束后,宋兆东邀他去聚聚,陈延舟没犹豫便同意了,因为他此刻急需要找个地方发一下。 但好在,宋兆东这个损友,虽然平时没什么正经的,知道他离婚了还是深表同情,顺便十分八卦的打听说:“你们为什么离婚啊?我记得你不是每天都装着一副好男人模样吗?出马脚了?” 陈延舟十分烦躁,白了他一眼,“你会不会说人话?” 宋兆东讨饶,“行行行,失恋最大,不对,你现在是失婚,兄弟今儿陪着你不醉不归好吧?” 陈延舟之前酒量其实不是很好,但这么多年饭桌上过来人,酒量竟然也练出来了,但是他还是不喜醉酒,自从有了孩子后,更是克制的很少去喝酒,就算喝也只是浅尝辄止。 喝酒误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此刻,倒有些想要喝酒,至少喝醉了也不会想着心里的烦恼事。 离婚对于他的打击比外表看上去的更深,只是他毕竟是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的男人,就算是离婚了,子也还是要继续过下去,又不是天塌下来地球毁灭了,他又不喜逢人便说自己过的不开心,就好像祥林嫂般,自己都嫌弃自己。 虽然从静宜提离婚到他们彻底离婚这段时间里,他姿态都放的很低,也做到了尽全力去挽留她,只是她态度坚决,他没有丝毫办法,难不成还能怎样?难不成还跪在她面前对天发誓,或者是闹自杀她? 太荒唐了,也不现实,不是他会去做的事情,而且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哭的眼眶通红的时候,有时候他又想给自己一巴掌,想想自己还真是混蛋的,也难怪静宜要离婚。 陈延舟想,如果她真的对他失望透顶,看到他就烦,不如就随了她愿吧?她不是想要离婚吗?他就成全她,只要能让她好过一点,可是离婚后不到二十四小时他便又后悔了,他不敢去接受,却又不得不去接受这个结果。 陈延舟后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眼神都离起来,宋兆东在一边说道:“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喝,这点就醉了。” 他胃里火辣辣的疼,又有一些恶心,宋兆东拿出手机给静宜打电话,可怜兮兮的对那边说道:“陈延舟真的喝醉了,现在扒着人家沙发上不肯走呢,哭着喊你名字,你看他这么可怜,你就过来可怜可怜他吧。” 挂断电话后,宋兆东得意洋洋的吹了个口哨,对陈延舟说道:“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待会静宜过来了,你记得服个软,跟人求求情,说不定这女人啊一心软就原谅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不会那么快就跟男二在一起的,还会经历一些啥嘛男二也算不上深情男配吧,别把人想太好了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静宜又不是天仙,人家凭啥对她念念不忘啊~ 第四十章 挂断电话后,静宜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她又觉得有几分口渴,结果接水的时候甚至不小心烫到了自己的手指,最后又养成强迫症一般,不下十遍的看了看外面的夜。 突然不知道怎么,内心涌起一股冲动,她披上外套便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看着墙壁上的镜子倒映出的自己,她脑袋里仿佛被闪电劈中一般。 她在这一刻又突然想,她为什么要去担心他?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就算天大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静宜脑袋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般,一个小人说:你们已经离婚了,你还管他干什么? 另一个小人又马上反驳说:可是他说不定真的很难过,他要出什么事怎么办? 第一个小人又怒其不争:你就是太心软了。 另一个小人:我就去看看,把他送回家就好了。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