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宜去洗手间的时候,与一个醉鬼撞在了一起,她觉全身都不自在,一直有一种味道让她坐立难安。 后来她又再次出去洗手的时候,却碰到了陈延舟,他跟着一群男人在一起,都是很年轻的男人,穿着正装,陈延舟一偏头便看到了她。 叶静宜虽然很不喜在公众场合被人围观,还是走了过去,宋兆东叫她,“嫂子过来吃饭?” 静宜点头,陈延舟问她,“你多久走?待会一路?” 静宜想了想,“可能还要一会吧。” 陈延舟也没纠结,说在下面等她便走了,静宜又回了包厢,等同事们都聊完了,酒足饭,这才起身离席。 有同事问道:“静宜,你怎么回去?” 静宜笑了笑,“我老公在下面等我,你们先走吧。” 众人也不再说什么,纷纷开玩笑说:“你老公可真是疼你。” 静宜笑了笑没否认,出了饭店,便见陈延舟的车停在下面,叶静宜对于汽车没有什么研究,就知道几个大众车型,不过陈延舟的车牌她很悉,都是她女儿的生。 陈延舟在一边烟,看到她后,掐灭了烟头,就在这时,吴思曼跑了过来,边跑边叫她,“静宜姐,你的丝巾落在座位上了。” 静宜拿了过来跟她道谢,倒是陈延舟对她笑了笑,“思曼。” 吴思曼笑的很甜,“陈大哥。” 叶静宜不知道他们竟然是认识的,不由叹世界真小。 静宜问道:“要不要载你一程?” 她连忙摇头,“不用不用,静宜姐,没想到这么巧,你竟然成了陈大哥的老婆,你们结婚的时候也不知道,真是不好意思。” 静宜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他们结婚的突然,两人先领了证,也没办婚礼,领完证后叶静宜才带着陈延舟回家告诉父母,她爸妈险些没被她吓死。 幸好陈延舟为人处事都可以说无可挑剔,两老早就对他非常有好,也不故意刁难他。 开车回去的路上,陈延舟车开的很稳,叶静宜想了想问道:“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父亲那边生意伙伴的女儿,她以前跟宋兆东往过,所以我也认识。” 叶静宜想到方才吃饭时苏浅语说的话,狐疑的问道:“那个被她捉在的前男友就是宋兆东?” 陈延舟挑眉说道:“这事这么出名?连你都知道。” 叶静宜真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吴思曼已经告诉他们全公司人了,当然没人知道她前男友是谁。 叶静宜喝了几杯酒,现下开始忍不住犯困了,车上非常舒适,她开始闭上眼睡觉。 陈延舟侧头看着她,她脸颊弧度看着非常柔和优美,如淡淡的水墨画勾勒的一般,恬淡静雅,如同她人一般。 很多时候叶静宜都给陈延舟这样的觉,做什么事情都很淡,对待人也是如此,不会跟人面红耳赤的争吵,也不会歇斯底里的发狂。 即使是事到如今,他也分不清他们之间是什么情,情,似乎还差一点,亲情,觉恰如其分。 陈延舟在此之前只正经过一个女朋友周梦瑶,初中的时候他不顾父亲反对去了外婆家,父亲一怒之下,将他的户口给迁了出去,任由他自生自灭。 周梦瑶家跟外婆是住在同一条巷子里的邻居,外婆是个裁,几十年的老手艺人,生活虽然清贫,却也能维持正常生活。 陈延舟经常会去做兼职,而周梦瑶则会时常陪着他,她比他小一岁,陈延舟便会自然的让着她。 他们经常待在一起,陈延舟对待情向来是个慢热的人,直到很久以后,有一天陈延舟工作的地方有几个混混过来抢劫,周梦瑶替他挨了一刀,虽然并没什么危险,但是还是让陈延舟觉得很动,久而久之,两人便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陈延舟为了能经常回家,因此大学填的也是本地大学。 他几乎不怎么与他父亲联系,因为他父亲向来非常繁忙,更何况他还有很多老婆儿子要关心,自然没空搭理他。 有时候他的助理会给他电话,告知他给他卡里打了钱,不过陈延舟几乎没动过那笔钱。 大学他的生活仍旧继续,他认识了他的室友叶辰升,两人成为了朋友,后来便自然而然的认识了叶静宜。 叶静宜才来学校报道的时候,叶辰升因为被系里老师临时抓去开会,因此拜托了他去接叶静宜,叶辰升给了他一张照片。 大学的时候他仍旧需要经常出去兼职,他从高中开始,除了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去挣的,虽然觉很累,却还是从内心底里觉得高兴。 大学毕业后,陈延舟仍旧留在深圳,这个城市保持着高度活跃,蓬发展,是无数创业者的天堂,周梦瑶则在一家外贸公司里上班,上班公司离得远,两人因此许久见不到一面。 直到有一天,陈延舟应酬的时候见到了周梦瑶,她化着非常致的妆容,被一个秃顶大肚的老男人抱在怀里,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 那男人肆无忌惮的她的部,一只手伸到她前,陈延舟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虽然他自认为从没亏待过她什么,高中大学,他都几乎承担了周梦瑶的所有开销,因为她家里非常紧张,重男轻女,有一个弟弟,她的爸爸不想再让她读书浪费钱。 是陈延舟揽下她的所有费用,让她能继续读书,而有时候,见识过花花世界的女人,内心总是不会再足于一个穷小子。 而周梦瑶也看见他了,脸僵硬,却还是将男人哄好离开后,才追上陈延舟。 陈延舟很冷静的说道:“我们分手吧。” 周梦瑶眼眶很红,“延舟,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跟他谈合同。” 陈延舟皱眉,“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不想彼此的太难看了,还是分手吧。” 跟周梦瑶分手以后,陈延舟其实并没有多难过,只是有些不习惯,毕竟是曾经陪伴自己那么久的人。 那晚与叶静宜真的是个意外,或许是喝了酒,又或许是夜太美,总之他们上了,她的身体很软,很滑,里面柔软的包裹着他,让他至今想起来都热血沸腾的。 分手后的陈延舟便没怎么正经过女朋友,都是不超过一个月就散,他没有再多心思去追求一个女人,因此有对他有好的,他几乎都采取不拒绝不主动的态度,看的顺眼的就会往试试,觉得不愉快便会say goodbye。 那段时间他都沉于这样的游戏,不用付出情,大家只追求生理上的愉悦。 周梦瑶没多久便跟着一个男人出国了,后来她说她结婚了,陈延舟面无表情的说恭喜。 周梦瑶在那头哭着说道:“陈延舟,这么多年,你有过我吗?” “随便你怎么想吧。”陈延舟不想与她讨论这个话题,因为没什么意义,虽然他曾经一度是想与她终老,虽然她有许多世俗缺点,但是陈延舟觉得自己都能容忍,毕竟她曾经在他人生最孤独的时候陪伴过他。 “陈延舟,你跟叶静宜上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陈延舟直接挂了电话。 就这样过了两年,直到有一天与几个曾经的室友碰到一起吃饭,有人说起了叶辰升,“你们知道吗?叶辰升听说得了什么病快不行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还有一人说道:“哎我上次到香江出差,去医院看一个朋友,刚好碰到叶辰升的妹妹,就是那个长的很漂亮那女孩,她一个人去打胎啊,脸白的那个吓人,现在的女生真是太不自了啊。” 室友的女友不服气,骂道:“你怎么不说你们这些臭男人,只顾着自己。” 陈延舟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觉,手里的杯子都掉在地上,嘶哑着问,“多久的时候?” “两年前,就国庆长假前几天。” 陈延舟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那晚他失眠了,辗转反侧,第二天他便辗转联系到了叶静宜,“你哥哥怎么样了?” 叶静宜声音很疲惫,“昨天晚上去世了。” 陈延舟参加了那场葬礼,叶家父母一度哭晕了过去,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大悲大抵如此。 还好叶静宜一直强撑着,她眼眶很红,却还是跟前来拜祭的宾客道谢,陈延舟轻轻抱住她,让她节哀顺变,她对他说谢谢。 陈延舟在香江停留了几天,这期间他留在叶家帮忙,陪着去选墓地石碑这些事情。 葬礼结束后,叶静宜送他离开,陈延舟想了许久,终究没问她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虽然不需要去确定,他便已经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了。 叶家父母为了谢他,又让静宜出差的时候带了家里的特产送给他,两人一来二去便开始悉起来。 有一次静宜过来的时候,陈延舟发烧了,他醒来的时候,便见到叶静宜在厨房里给他煮东西。 不知为何,他心里升起一股久违的温暖,他看着静宜在厨房里忙碌,她冲他回头笑,“待会就可以吃了。” 陈延舟点头,那刻他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他走过去,从身后将她抱住,叶静宜的身体很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脑袋埋在她的肩上,细细的啃咬她白皙的脖子,她一直在抖,很轻微的,他的手沿着锁骨向下,隔着衣服轻轻的捏前的柔软。 她没有拒绝他,陈延舟拦将她抱了起来,向着卧室走去。 才进去的时候,她疼的皱紧了眉头,陈延舟会停下来等她适应一些才会继续,之后的一切水到渠成。 他们谁都没开口说过这件事情,跟叶静宜的相处状态让陈延舟觉得很舒服,她从来不会着他,也不会让他做一些莫名其妙无意义的事情,他想起她的时候她就会出现,他忙的时候她从不会打扰到他,当陈延舟恍惚察觉自己这样的做法其实是不想承担责任的时候,他有些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了。 叶静宜空了便会过来看他,每次都会提前跟他约好时间,香江与深圳两座城市隔海相望,两人会在一起待一天,第二天他送她离开,每次过来他们会一起做饭,上,很亲密,却又有一种无形的隔阂。 叶静宜从来不会问他不她这样的问题,也从来不问他们现在的状态算什么,她遵循他的游戏规则,等着哪一天他提分手。 陈延舟很喜这样的相处氛围,直到他的外婆重病,静宜过来照顾她,不过人老了,总是免不了那一死,临死前,将陈延舟与静宜叫到前说道:“你们两个好好过,外婆会永远祝福你们的。” 那刻叶静宜眼眶通红,陈延舟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葬礼后,陈延舟整理外婆的房间,外婆曾经的随身之物都一起火化了,只留下了一个手镯,说是给未来媳妇的。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将镯子给叶静宜,叶静宜一开始拒绝,“这么贵重,我不能要。” 陈延舟有些别扭,“外婆说留给老婆的,你不要谁要。” 叶静宜很吃惊,陈延舟快速的给她戴上,“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叶静宜哭笑不得,“你这是求婚吗?” “你说是就是。” 接着他们便结婚了,过程很平淡,也有些突然,其实之前陈延舟还从未考虑过结婚的事情,可是那天看到叶静宜陪着他外婆说话聊天,那样的场景,突然让他生出一种想要结婚的念头,他知道自己仅仅是因为到了想要结婚的年纪,而身边又恰好有那么一个人。 他对她有愧疚,有欣赏,以及他认为她适合做子,而不是情人,外婆去世后,这个世界上他最亲密的女人也离开他了,他觉得很孤独,而叶静宜能够让他体会到家的温暖。 只是周梦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诅咒他,“你们两个狗男女,我祝你们早离婚。” 后来陈延舟更换了所有联系方式,他从深圳的公司辞职,当时他的老板孙耀文再三挽留,甚至愿意将一部分股份转让给他,但是他态度坚决,孙耀文只得放人,他回了香江创业,陈延舟虽然非常不喜这座城市,可是结婚后总不能两地分居。 虽然没两地分居了,但是叶静宜的工作经常会外派出差,她那时候做时政记者,经常会出差,时常为了第一手资料在外蹲点连着好几天不能回家,因此实际也没好到哪里去,再加之他刚创业,也非常忙,也因此时常不回家。 头两年里,他们的婚姻仿佛是一个摆设,可有可无。 第七章 第二天静宜醒来头还有些昏沉,上午的时间处理了手头上的几项工作,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同事,因为老公出轨,在卫生间里哭的声嘶力竭的,同事不忍心,让静宜过去劝劝她。 静宜抱了一袋卫生纸,一张张的给对方递纸,顺便听她愤怒痛苦的一一细数她老公出轨的事情。 其实男人出轨,女人会是第一个察觉的,女人的第六向来很准,就算男人什么都不带回家,她还是会觉察出几分。 他打领带的结变了,回家时有一部手机会关机,会因为愧疚对她很好,这些每一样都预示着这个男人已经出轨了。 叶静宜想,她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勇气,她始终不敢去亲自戳破那个谎言,当她知道陈延舟可能出轨以后,她不是去当面质问他,而是无勇气的打算逃走,她报了战地记者的名额,她想出去一趟,或许一两年,或许三五载,她也不会那么纠于此,也算给他机会,大家好聚好散。 她甚至认真的反省自己,或许是她太忙,从未顾及到他需要人陪伴,又或者是他们结婚本就匆忙,他对她没有什么情,两人如温水煮青蛙,毫无情,即使在上也都是应付了事,彼此都尴尬。 她为他找了无数的理由,有时候想想或许有些可悲,她为出轨的丈夫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让自己不至于那么难受。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