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一概不知。 就连她自己的身份姓名,也都是出自这位少庄主之口。 说起来,她总觉得这位救命恩人怪怪的…… “少,少主。”穗儿有些紧张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吱呀--” 房门被推开。 一如既往地,有一股窒人的威渐渐近,原本投在脸颊上的霞光骤然被遮挡,寒意森森,一丝丝侵入肌肤,而那鼻端萦绕的冷香却异常的悉。 哦,她的救命恩人又来常“讨债”了。 “姑娘……少主来了。”见莫凉没有丝毫反应,穗儿小声提醒道,视线凝在屋内一站一坐的两人身上。 男子逆光而立,一身墨衣袍,玄纹云袖,长发束以金冠,衬着绣金的发带。五官如刻,轮廓深重明晰。薄紧抿,下颚的线条紧绷着,显得格外冷峻。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微垂,注视着绯衣女子,凛冽如夜半寒星,让人不自觉的有种畏惧。 而坐着的女子,却是淡定如常,仿佛是早已习惯了男子散发的冷意,还侧头朝空的窗口笑了笑,“穗儿,你先下去吧。” “……” 为了不让姑娘丢人,“善良”的穗儿连大气都不敢出,便掩上房门悄悄退了出去。 莫凉转回身起袖子,朝着寒意森森的方向伸手。 腕上一凉,她能到那指腹下的力度,悉而恰到好处。 事实上,最初的一段时,和穗儿一样,莫凉也非常害怕面前这位不说话还自动释放冷气的少庄主。尽管看不见他的脸,但仅仅是受着他周围的气场,她就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一位晴不定、乖张暴戾的主。 这样一个人,她都不用眼睛看就能知道,一定长了张冰块脸! 说实话,她真的很不明白,如此冷酷的一个人,竟然吃了撑的会救她?还把她带回了云水山庄?最重要,最重要的是,特么的还固定每天傍晚来自己这个院子“报道”!! 她的天呐!那段时间,她的人生真的……真的……好艰难……每最难捱的时辰,便是这位少庄主来“探望”的时候。要知道,他很高冷,非常高冷,高冷到从来没和她说过一句话。每过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脉,然后就悄无声息的待在某个地方直到离开。当然,她一个瞎子是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的。 从前她还会试探的说上几句,到后来发现这厮从不回应后,就放弃了。就为了这个,她甚至还悄悄问过身边伺候的丫鬟,“你们少主……是哑巴?” ……往事休要再提。 如今,她终于找到了“正确”的与救命恩人相处的方式。 那就是…… 当他不存在。 腕上的手指撤了开来,莫凉撇了撇嘴,收回手放下衣袖,转身继续撑着下巴干瞪眼发呆。 不过,今这位少庄主却好像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正支着头出神,手上却是一紧,整个人就被从圆凳上拉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被拽到了一处,肩上一重,她被摁着坐了下去,“少,少庄主?” 黑暗与身后这个男人带来的双重迫,让莫凉突然有些害怕,呼都不由自主的慢了半拍。自打她苏醒以来,这还是他除了把脉以外,第一次和她近身接触。 正要挣扎,后脑勺却传来一阵梳齿划过的酥麻…… “……”莫凉蓦地噤了声,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这个男人,在为她……绾发? 半开半合的雕花窗外,守在不远处的穗儿儿瞧见了这一幕,面上也齐刷刷的掠过一闪而过的震惊。 绾发与描眉一样,都是夫间的闺房之乐。而少主竟然如此娴的为姑娘绾发? 她们伺候的………不会是未来的少夫人吧! 莫凉虽然没想那么多,但也觉得此举过于亲密,有些不妥,“……这些小事于穗儿她们就好,不必劳烦少庄主了……” 撑着梳妆桌刚要站起身,双肩却又被了下去。 “别动。”一低沉却泠泠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听得莫凉愣怔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甚至连反抗都忘了。 那沉沉的嗓音抑而磁,夹杂着些许风霜,但却剔除了上面薄薄的一层寒意,只余下淡淡的风。 救命恩人的声音倒是很好听啊…… 而且还有点悉。 莫凉内面,特么的这厮终于和她说话啦!时隔这么久,她终于听到了他的第一句话啊啊!原来真的不是哑巴啊!!他们俩之间终于有了实质的进展啊【误】t^t 趁着那修长的手在自己发间轻拢慢捻的空当,莫凉抓紧时间和这位脾诡异的少庄主套起了近乎。 “少庄主,今天气真好……” 发髻被挽好,身后没有回应。 “穗儿和儿是你吩咐屏兰带来的?有劳你费心了……” 依旧没有应声。 “其实……我也不能总是赖在这儿。少庄主,你可知道,我还有什么亲人?或许……我可以去投奔他们?” 她和这里的任何人都非亲非故的,总不能因为失忆就永远寄人篱下吧…… 既然这位救命恩人知道她叫莫凉,想必从前是认识她的? “少庄主,你能和我说说从前的事么?听说,这样记忆可以恢复的快一些?” 身后一片寂寂。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