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是当然了,我可得尝尝。”丁子浩笑的见牙不见眼,对着纪岩道:“这回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纪岩,纪岩——”“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呢,我叫丁子浩,甲乙丙丁的丁,子是小子的子,浩瀚的浩,你要是觉着不好记,也可以跟我那些朋友一样叫我丁子,这个容易记也亲切些。” “丁子?!”原来你就是钉子,纪岩微不可见的动了下嘴角,轻嗤了声道:“那是不是还有锤子、剪子啊?” “对啊,我小叔有个朋友就叫剪子。是吧,小叔?” “是啊!”丁子浩回答的有些僵硬,几乎可以让人怀疑那是因为某些事心虚而产生的不安。 “哦,对了,这上面的菜是给我做的吧?”显然,他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过久,指着理石台上的翠小炒,着手一副迫不急待想要尝试的模样。 “是啊,原来是这样的。不过,现在我反悔了。”纪岩端起两盘菜,走向离的最近一桌,放下盘子对几个客人道:“这菜是白送你们的,不收钱。” 丁子浩都傻眼了:“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吃?”明明都做好了的,怎么就反悔了呢?被酒麻醉了的大脑有些反应迟钝,就在这两个字上头打转了。 丁宇晨和郭鹏也意外,不解的看向纪岩,等着听她解释。店里的客人更是有不少人小声的议论着,等着瞧热闹。 纪岩瞅了他一眼,凉凉的道:“也不为什么,我这里是小饭馆,不是那破铜烂铁都要的收购站。什么锤子、钉子、剪子,跟我这里不搭边儿,哪去哪去,恕不接待。郭鹏,明天你去打印个单子说明下,以后咱们这里像这些铁器啊都不许进,就是来了也没饭吃。” 郭鹏:“……” 丁宇晨:“……” 丁子浩:“……” 众客人:“……”不带这样儿连座的,还想着再来吃饭呢! 丁子浩被这么赤果果的排斥了,酒也醒了不少,摇了下脑袋道:“不是,我说小美女,你干什么这么不待见我啊,我记得没得罪过你吧?” 纪岩接着前台里的水笼头把手洗干净甩了甩,道:“是,你是没得罪过我,我也就是不喜姓丁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捞不着饭吃都怪你的姓不好。 丁子浩都郁闷了,指着旁边的侄子:“那他不也姓丁吗,怎么他能吃我不能吃?” 丁宇晨扯开他的手,拿眼神直埋怨他,自己吃不着饭也就算了,干嘛把他也牵连进来? 纪岩点点头:“谢谢你提醒,丁宇晨,你以后也别再来了。郭鹏,你没觉着店里人多空气太闷了吗,闲杂人等该清理就都清理了,也倒出空间给别的客人。” “好了,我知道了。”郭鹏正愁没机会回报下刚才丁子浩那一脚之仇呢,这下犯瞌睡岩就给他送来了枕头,心里头这个酸啊:“我说两位,这边请吧,咱们小店招待不起两位,麻烦挪窝去别处!”再让你进来就呼号的天老大你老二的架势,怎么样,让人当狗儿猫儿的给撵出去了吧? 丁子浩拿手直点他,侧身看纪岩:“行,行,那我走还不行吗?”拍拍了脑门儿,风一吹酒劲儿就上来了,晕乎乎的脑袋像浆糊,走路直打好晃。 丁宇晨觉着纪岩不给他面子的,可自己小叔也太得瑟,难怪人家往外撵。当着店里这么些人也是够臊的慌,拉长了张脸也没放声,先把门推开等着丁子浩出来,临走的时候还瞅了眼纪岩,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郭鹏看两人走出去,撇嘴‘嗤’了声:“一对二b,跑这里来装大瓣儿蒜,也不瞧瞧什么地方?”回过头笑呵呵的道:“纪岩,没想到你还厉害,损败人一套一套的,还破铜烂铁,也亏你想得出来。那二b也是,叫什么钉子,这外号起的真是——” “郭鹏,差不多收拾下就关店吧。”纪岩没等他叨叨完就打断道。 “怎么了,纪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郭鹏这时候才发现她的脸不太好看。 “嗯。”纪岩点了下头:“等会儿孙刚回来你们俩个就早点儿走吧,店里这些人走了东西就放那不管了,我有些头疼,先上去躺会儿,走的时候告诉一声就行了。” “哦,好,你上去吧。”郭鹏看她着两边额头,不太放心的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纪岩走在楼梯上,没回头的只摆了下手。 郭鹏认识纪岩虽然说不上有多久,可哪次见面她都是副力充沛的样子,什么时候也没见她这种表情,直到这刻才算意识到,到底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再能干也还是小啊。他在犹豫着要不要给吴七打个电话,说下这个情况? 纪岩回到房间就仰头倒在上,一动都不想动,两眼直勾勾的瞪着棚顶,脑子里哄哄的,死前听到的那些个话语又都重复的出现,悔恨痛苦似乎已经因为回忆的次数太多而有些变得麻木,只像个过客旁边者一样,清晰的浮过每句每字。 她没见过那些人的长相,甚至连名字大多也都不知道,除了那个人,丁子浩是唯一透出来的信息。这个名字跟那个人一样,曾是她无数夜里的噩梦,没想到就这么大咧咧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说见过她两次,一次跟着那人一起,一次单独跟她说了好几句话,而今天是第三次。这该死的猿粪还真是不浅! 房间里没有开灯,纪岩就这么躺在上,不知不觉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等她醒过来,楼下已经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声音,想必是客人都走了,也不知道是几点钟了? 伸手往旁边摸了摸,睡前她把手机放在身侧,划啦了几把没摸着,正想坐起身来就听见‘叮叮’两声短信音从边儿上传过来。 纪岩眼睛按开手机,亮起的屏幕上信封的标志在闪烁,按开一看来自于‘特别女士’,上面发来一行字:我肚子都饿瘪了,你怎么还不来? 报歉,今天不能过去了。纪岩叹了口气,快速的打完发过去。顺便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五十分了,难怪会发信过来催。 两人虽然没有见过面,却通过短信聊天而有了些默契,对方也知道她能理解她的状况,这两天都等都着她去送饭,每次都会回些特别的谢话。 纪岩对这位洁癖怪异的女士很是有好,跟她聊天觉着有意思,虽说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心情却是份外的好。 本来晚上还打算换两个菜式给她送过去,没想到丁子浩的意外的出现打了原先的计划,不能说看见他吃不下饭吧,也总是不太愉快。小睡了一会儿倒是能好些,可到底是把送饭这事儿给错过去了。 ‘叮叮’短信音又响,特别女士: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纪岩想了下,发回去:嗯,遇见了一个特别不想见的人,心情不好头又疼,不小心睡着了,就把饭的事给忘记了,不好意思,让你饿肚子! 如果对象换个人的话,这句道歉完全是可说可不说,毕竟外卖随处都能叫,并不是非她一家不可,又没有付什么订金签协议之类,买饭的卖饭的都用不着太死心眼儿。 可是对方这位却有些不太一样,宁可饿死都不吃的臭饭的人,不能当正常人看待。她说饿了,那就是真的没吃。 纪岩觉着过意不去:要不我给你现做点儿,你叫个女司机过来取,这样行吗? 特别女士: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一两顿不吃没关系。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纪岩就觉着更内疚了,可想想以前没有她送饭,人家不也这么过来了吗,也就放下了这心思。 可能是等不到她的回应,那头也知道她是怎么想,不再纠结于这饭不饭的事,转了话题先是发了个两个字过来:那个—— 纪岩一看没明白,就问:那个什么,你想说什么? 特别女士:我十分想见你,特别特别的想! 咦?纪岩怔了下,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句,转念一寻思,她洁癖成这样,平时肯定没有多少朋友,可能也觉着跟自己聊得来,加上饭吃得也开心,就想着能认识认识。这也没什么,人是群居动物,孤单太久了总是想着能有个伙伴,哪怕只是几顿饭的情,能见个面说说话也好,这也是人之常情。 好啊,有时间你就来吧,我这里离你住的地方也不远,走走十几分钟就到了。中午、晚上吃饭的时间我都在店里。纪岩发了个笑脸过去,其实她对这位女士也算是神已久,也想见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个又很可。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