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圣药亦是毒中圣品。”谢晚干脆捉着王恒之的手指玩着,嘴里徐徐解释道,“只用半颗的话,自然不能解毒,但那半颗雪莲丹的霸道药足以制他体内其余毒素,使得他暂时恢复。但是渐渐地,他体内的毒素慢慢的、慢慢的被削减,皇帝本人虚弱的身体本无法承受雪莲丹的药,自然会被活活的‘毒’死......” 说着,谢晚不知从哪里掏了掏,竟是把剩下的半颗雪莲丹拿出来了了:“总共只有三颗,一颗用来解七月青的余毒;一颗用来解当初齐天乐给我下的极乐丹;半颗赔给了皇帝......竟然只剩下这么半颗了。”她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唏嘘。 王恒之只好侧头吻了吻她的额角,轻轻的安她:“......晚,你知道的,我总是希望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再不会用上这个。” 听到这话,谢晚心里头方才稍稍释然了一些,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拉了拉王恒之的乌发,笑着问:“你就不问问我,怎么处置萧妃的?” 王恒之遂她心意,便问道:“你是怎么处置萧妃的?” 谢晚抓着王恒之乌檀似的长发,用指尖卷了一卷,抿了抿,笑着道:“唔,那时候里、京里都有不少萧家的羽,自然不好留着她生,可我又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所以便在萧家找了个与她颇似的替身,当着诸人的面明正典刑了。然后,我就叫陆平川把她关到诏狱里,一一顿的寒食散,说不得她能比萧家其他人活得都长呢。” 王恒之随后又问了问皇后和小皇子还有王家的状况,两人说着说着,也不知何时方才睡过去了。只觉得这一觉竟是出奇的温暖踏实,哪怕帐外挂着呼呼的冷风,他们竟然也分毫不觉。 第二天的时候,谢晚糊糊的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就躺在王恒之的臂弯里头,她颇为随意的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顺便抬起眼看了看显然已经醒了的王恒之,含糊着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王恒之垂眸看她,倒也不在意她那发丝凌、睡眼朦胧的模样,反倒生出心的怜来:“才醒不久。”说着,又伸出手替谢晚拢了拢鬓角的发。 谢晚就着那一点儿的困倦,把头伏在王恒之宽敞结实的膛处,顺便把左腿在他的腿上,然后又用左手抱着他的胳膊,八爪鱼似的抱着人,准备给自己找个舒服的睡姿好好再睡个回笼觉。 然而,也许是她这姿态太折腾人了,王恒之不免往后推了推。 谢晚睁开眼正要抱怨,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又收回那在王恒之腿上的脚,反倒在被子底下,用脚尖轻轻的蹭了蹭那已然半硬的东西,笑着道:“你究竟什么时候醒的啊?这么神?” 谢晚自觉揣了个免死金牌,故而作起死来反倒比之前更加从容了,她脚趾尖微微用了用力,便觉得那东西更是滚热坚硬,王恒之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直接伸手把她给搂结实了,顺便了她的身体,让她别再动。 说真的,王恒之这会儿真想再把谢晚这个作死到底得家伙再拉来好好揍一顿,教她知道什么时候该、什么时候不该。 不过,谢晚一句话便熄了他的火:“......那个,要不然我用手吧......”她眨巴眨巴那双乌溜溜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扬,仿佛淌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来。 王恒之闻声不由垂头看她,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就像是寒潭里倒影的星光一般,又黑又亮,里头仿佛藏了些什么似的。 ...... 因着两人都是生手,这天早上,他们夫两人虽是有意配合,可到底还是跌跌撞撞,差点儿碰着了头,好容易方才了火气。 王恒之一张脸都是红的,看着倒是比谢晚还要来得羞赧,掀了被子起身道:“我换身衣服,顺便叫人给你端水洗漱.....嗯,还有洗手。” 谢晚看着他那滴血似的耳尖,偏还要打趣一二,故意抱着被子开口道:“唔,你等会记得叫人把被褥也洗一洗。” 王恒之转头瞪了她一眼,抿了抿竟也没说什么。 谢晚被他的神逗得哈哈一笑,这才伸手在边了一条帕子略擦了擦手,也跟着王恒之起了身换上了新衣服。 等人端了洗漱用具和水来的时候,王恒之亲自拧了帕子替谢晚仔仔细细的擦过手,又柔声问道:“早膳想吃什么?” 谢晚被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逗得一笑,偏偏又十分煞风景的应了一声道:“军营里头能有什么好吃的?更何况还是西南这儿......” 王恒之瞪了她一眼,一张脸微微的沉了沉。 谢晚这才会意过来,眨了眨眼睛,软软的撒娇道:“我想喝白粥,加糖,相公你来喂我。” 白粥倒是十分简单,吩咐下去便有了,虽说谢晚要喝点的,但是仍旧有人备了酱菜一道端上来。王恒之果真亲自替她端了一碗,用勺子舀起吹了吹方才递到她嘴边,轻轻道:“可惜冬天猎物少,迟些儿我去边上看看,能不能替你打些野味来加餐。” 谢晚“唔”了一声,低头喝了热粥,浑身都舒服了许多。她一连喝了小半碗,这才开口道:“对了,我这次来,除了看你和告诉你好消息之外,还有件小事要顺便做了。” 王恒之抬手又舀了一勺子米粥递到她嘴边,随即抬头去看谢晚,耐心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谢晚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口粥,然后抬眼对他笑了笑,语声淡淡的,仿佛漫不经心一般的道:“我得去找郑达。” 王恒之闻言蹙了蹙眉,迟疑片刻方才问道:“是宋天河当年的旧部?” “嗯,就是他。”谢晚点了点头,慢慢的道,“当年宋天河死了之后,郑达便告老隐居了。此回齐天乐必是使了什么手段方才让玄铁骑开城门,坐观周军入关。倘若能平息玄铁骑内部之,或许能里应外合对付周*队和齐天乐。” “你觉得郑达可以平息玄铁骑内?”王恒之看了她一眼,忽而问道。 “单凭郑达或许不行。”谢晚慢条斯理的开口应道,“但是郑达加上玄铁令,也许就行了。” 清晨灿然的曦光照在谢晚乌黑犹如鸦羽的发顶上,犹如融化后的黄金般柔软的金,便是她白腻的面庞也微微染了一点淡淡的金光。她眼睫微微一颤,一双黑眸明亮而又沉静,轻之又轻的道:“我来,也是想要把玄铁令还给郑达,还给玄铁骑。” 99|30.31 这是防盗章,明天晚上八点,准时更换,字数一定比现在的多,总之买了不亏。 —— 宋天河(上) 宋天河总是觉得自己倒霉,大概就是那种“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不过他家军师郑达可不怎么想,他听着宋天河的抱怨,额角突突突的跳了一下,忍不住就与他抬起了杠:“你要是倒霉,那全天下的人还不得都不活了!你算算,打了这么多年战,可有落下半点旧伤?不还活蹦跳着?官位倒是一年一升,”说罢,他还故意麻兮兮的叫了一声,“你说是不是啊,宋大将军。” 宋天河直接就把木案上的几道圣旨给丢郑达脸上了,可怜郑达一个文弱书生只会耍嘴皮子,被宋大将军这么忽然一砸,险些没摔了个五体投地,只能嘴上逞能,恨声嚷嚷着:“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又不是君子,”宋天河哈哈一声,伸手拎起架子上挂着的披风,大步往外头去,嘴上却还是有条不的代了一句,“你收拾收拾,这个月,我们就回去吧。” “回哪儿?”郑达差点没反应过来。 宋天河头也不回,沉声应道:“自然是回京,圣旨上的话你不也瞧见了?” 自宋天河官拜大将军,执掌三军之后,做皇帝的就总想着要把人拐回京看一看,收拢收拢人心或是敲打一番。故而,京里头的圣旨也是常来常往。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宋天河总也能想到七八十个借口给推开,久了之后郑达都险些要以为宋天河对京城是有什么影不成。 所以,这还是宋天河第一回开口应下圣旨要回京。郑达忽然听得这话,险些以为自家将军被人换了呢,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过宋天河过子从来就是随心所,他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也不管郑达那些“读书人的小心思”。所以,他自顾自的定了子回京,自顾自的入去给皇子皇女做骑老师,自顾自的给自己收了一个女弟子。 其实,要收弟子,谢池并不是最好的人选——若论骨心,西南王世子齐天乐自是最好不过;若论身份地位,三皇子和七皇子也都是极好不过的,可宋天河偏偏挑了谢池。 事后,宋天河想了好几天,总算想到一个不算原因的原因:谢池看着最顺眼,摆在跟前瞧着也不错。他躺在自家的上,手枕着头,想起初见那进教授骑,初见时候的情景,少见的扬了扬角,笑了一笑。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