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既闭,幽静的室内,仅仅只剩下两人绵的呼声。 夏清芷蜷着腿拉上被子,警惕地盯着他,“你要做甚么?”她内心慌,怕他忽然要强迫于她。 卫不器道:“你知道这半个月我是怎么等过来的么?你从来不理我,我怕有消息,又怕没有消息,你便这么吊着我,让我寝食难安。”他眼眶猩红,嗓音哑得不成语调。 夏清芷蹙眉,“原来你觉得我吊着你?我故意搪你,实则从没有认真想过?” “我实在不能等了,芷儿。”以前他觉得自己能等,等上一辈子也无妨,“男人总是贪心不足,眼下,我有了希望,便越来越不能忍耐,就这么等下去。” “那你要什么?”夏清芷咬咬牙,“你终于要我了是么?” 卫不器垂眸苦笑,“我你?确实,我卑鄙无了。” 夏清芷沉默着,半晌之后,她咬住了,将自己的肩上的衣物扯落,出晶莹的香肩,虽然已经三十岁,但保养得当的肌肤滑,犹如初生藕节,粉莹莹的,于灯烛下别有一般媚意内隐,卫不器忽然重重了口气,盯着她目光不动。 夏清芷咬牙道:“你想要我的身子是么?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她也想要知道,这个男人对她到底是求不得的执念居多,还是真正的深,不介意她的一切,只想一辈子与她在一起。她这个身子,她早已不计较是否再多一个男人,何况,何况…… 卫不器道:“我本无此意。” 眼下又正人君子起来了?他总是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夏清芷微愠,哂然道:“你无此意,却抱我放倒在,那么卫大人是何居心?” 被数落的卫不器辩驳不得,眼见夏清芷已认真将衣衫尽除,出完整的美丽的肌肤,她在被中,将罗裙解开掷出来,慢慢地别过了脸,不着片缕的美人,乌发披于香肩,白的肌理葳蕤生光,实在是惑人的场景。 他的喉结在滚动。今,今本是要吓唬她一下,他她一次,她便会往前走一步。他悲哀,只能用硬的办法,换她朝他走来。 但事已至此,他也想让她明白,他同那些恶徒的不同。 卫不器覆了上去,温柔地开始吻她的嘴,吻得夏清芷发晕,脸苍白了不少。 她还是不能承受男女,只要有异靠近,便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些噩梦。她的肌肤开始发颤。 卫不器是个细心的男人,他将她的肩膀握住,俯身在她的耳边道:“睁开眼。” “我要你看着,是我,是我。” 他不断地强调着是他,夏清芷终于有勇气睁开了眼。 下一瞬她泪面,蓦然而来的钝痛让她脑子迟钝无比,紧紧地攀附住了他。 卫不器并不急着索取,而是不住地吻她,说着温柔情话。 云雨很快散尽,夏清芷从疼痛和愉之中清醒,猛然睁开了眼,他还撑着手臂,俊美的面孔上挂着一串汗珠,想到他的可恶,夏清芷忽然恼了,“你起身去!” 她重重朝他推了一把,卫不器翻身滚落下榻,捂着疼痛酸麻的手臂坐起,眼见她将衣衫一件一件地套在自己身上,不知不觉又是泪不止,她只是小声地哽咽着,套上了鞋袜便朝着门外奔去。 “芷儿!” 他呼喊着她的名,但夏清芷却没有回头。 那一场之后,卫不器再也没有主动来见过夏清芷,连皇帝的寿宴,特地对他下了帖子,他也不曾出现过。 夏清芷发觉自己在等待,并且万分悲哀——拥有了她,他果然便不再来了。 她信错了人是么。 五月,卫不器忽然请命,要调到北方去守关。 突然而至的请命,让夏殊则有一瞬怀疑他和皇姐谈崩了,以至于二人在闹别扭。只是转念又想到,这个大舅兄做事成无比,有章有法,进退自持,皇姐长他七岁,也是理智之人,应该是不会闹小孩子别扭的,虽然意外,但听卫不器侃侃而谈,仍是同意了。 当然夜里便让卫绾说了一顿,他不解风月,这时候怎能放卫不器离都城。 卫不器离去之,夏清芷撑着骨气未去践行,一人缩在被窝里淌着泪,一面哭,一面想着离人。他真的是骗她的,得了她的身子,执念消解,便从此与她陌路了么? 可她却已习惯了那人的大献殷勤,对她的百折不挠,并且,早早地便动了心了! 她实在恼很着,又不知如何是好。可她如今这身份立场,卫不器若不再往前走,她也是绝不会主动朝他凑近的。 短短三月,她变得郁悒了不少,成里也足不出户,望着卫不器从前送来的一堆小物件出神。 忽然张掖便有消息传来,卫不器受了重伤,命垂危!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夏清芷的心跳仿佛也瞬间停止了,她不顾一切地朝外奔去,正碰到前来的卫绾,卫绾搭住了她的手,低声道:“长兄受了重伤,现在人事不省,也无法挪动,但他的心腹让我告诉你,他杀了匈奴的吐谷丹,并取了他的首级。那是匈奴的一个将军。” 不用卫绾解释,她怎会不知道那个匈奴将军是谁! 这三个月,她夜不能寐,终于在这刻放声地痛苦了起来,抑到极致,这场痛哭爆发而出,几乎将眼泪干了。 夏清芷不能再等待了,她要去张掖,去寻回她的人。 卫绾便着人替她收拾了行李马匹,并牛刀杀地安排了高将军亲自护送她到张掖去。 深秋时节,她的车队才终于到了居延,夏清芷几乎是狂奔着到了卫不器的病榻前,她赶到前的两,卫不器才从长久的晕厥之中苏醒,身上全是刀伤箭伤,几乎是体无完肤,随便动一下肌便是彻骨的疼痛,他只好脸苍白地等着,赌一把这样他的公主会不会动恻隐之心。 谁知只是一场睡,再醒来时,垂着泪光的公主便守在他的旁侧,握着他的手掌贴在她柔软温滑的脸颊上。 卫不器一怔,“公主,芷儿?”这是梦么? 夏清芷见他醒了,也能说话,口憋着的,忍了几个月的火气爆出来:“卫不器你混账,你耍本么,谁准你私自来张掖的,杀吐谷,你知道境况之凶险么?你知道我差点……” 卫不器幽幽一叹,像是确认了这不是个美梦,便嘴角一牵,“我是文官体格,从小读书,确实不怎么擅长打仗,若是陛下,恐怕会赢得很轻松,可我偏要自己为你讨回一个公道啊。谁让,我有做你男人的野心。芷儿,莫为我哭泣,我便是一个混账,值不得你如此。” 夏清芷望着他认真的神,忍不住嚎啕,将脸颊埋在他的侧,动容地痛哭,反不理会他的劝,哭得令他一筹莫展。 “芷儿,我把那恶人的首级封在一只匣子里,你起身,我让人将匣子呈给你。” “血淋淋的,我不想看了。”夏清芷永世也不想想起那个贼人,衣袖将泪水擦干了,她道:“你真是自作聪明。” “愿闻其详。”coojX.Com |